,又把收入缩小,时常给钱文佑灌输藏富的理念。
人的心态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和他差不多,就觉得大家是一伙儿的。如果你比他们高出一截了,就会无形之中排斥你,孤立你。要是稍不如他们的意,就有各种话来挤兑你了。
于是他家赚了钱也只悄悄的攒起来,攒得差不多了,钱灵犀让她转交大娘,让莫氏到外头置些田地,给家里添些收益。
这几年,除了开头那年天灾钱家酿酒断过一阵子,后面等收成好了,钱家又开始了。钱灵犀从只负责碾碎酒曲,到自告奋勇承担了制作酒曲的工作。倒腾了几十斤粮食出去,居然给她做出了赵庚生说的五色酒曲,而且那品质比从前他养父赵青山做得还好。
后来那丫头不知从哪里还搜罗来各种酿酒的方子,让赵庚生不断改进。赵庚生被她折腾得受不住了,还有任劳任怨的钱扬威,现在钱家酿的酒水不仅品种多,而且质量好,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渐渐都传出了名气。
从去年开始,族中祭祀用的都是他们家酿的酒,这可不白要,全部现钱结算,可是让他们家赚了一笔。还有窦老板那儿,也有不错的销路。
林氏也学会做人了,钱文佐是他们一家最可信赖的亲人,也是绝对的盟友,连自家的儿子都寄养在这儿了,林氏还有什么不放心?
于是去年见生意好了,她就借口本钱不够,硬把大嫂也说动投了笔钱进来。往后有了收益,两家都有好处。而钱文佐家,也成为他们家在莲村的一个酒水代销点,每月的销量也很可观。
见他们来了,莫氏先把弟妹拉到一旁,悄悄告诉她几句话。
钱文佑耳朵长,隐约听见什么地字,顺口就问了一句,林氏还有些紧张,莫氏却是一笑“我们商量着要做几个什么菜,有荠菜花煮鸡蛋,偏你就听见了。”
钱文佑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不再问了。钱灵犀牵着小弟在旁边吃糕点,偷笑不语。
生活的改变有时候不需要惊天动地,看看现在,钱灵犀身上穿的是春季新做的素色布衣,家里三不五时可以买肉解馋,这就足够了。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一家子准备去村中集合了。担心一会儿有雨,莫氏找了件旧的小棉斗篷给钱扬友披上,觉得很暖和的小家伙就牵着姐姐的手,把老爹给无情抛弃了。
钱文佑忧伤的望了小儿子一眼,只好去找其他儿子求安慰。
可是钱扬威现在作为年轻的小伙子,一早就去族长家帮忙了,而在钱家原本调皮捣蛋之极的钱扬武这几年快成钱文佐儿子了,跟堂兄钱扬名形影不离,只跟着钱文佐,一张口就是之乎者也,听得钱文佑头疼。
女儿跟媳妇都去帮着搀扶二老了,环顾左右,钱文佐愣是没找到一个搭理他的。正无限伤感之中,偏赵庚生还故意凑上来问“师父,您怎么落了单?要不让加菲陪着您,它可是钱家的狗,够资格吧?”
臭小子!钱文佑翻个白眼,敲他一记,追赶家中的大部队去了。赵庚生嘿嘿一笑,跟加菲看家。他不是钱家子孙,也不知祖宗父母,无需祭祀,每年清明就跟过来混吃混喝,倒也其乐融融。
祠堂内外,队伍排好了,男女有别,长幼有序,随着不变的礼节跪拜叩首,隆重祭祀。天虽然阴着,但幸好只飘了一阵毛毛细雨就停住了。等着礼毕,钱扬友从兄弟那边迈着小腿儿颠颠的跑到钱灵犀这儿来时,他的斗篷只浅浅湿了个外层,小手热乎乎的,一点也没着凉。
钱灵犀牵着他,去看分祭品,虽然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第一回来那么嘴馋,但这份热闹却是让人流连忘返。
看着那大块的肉在师傅们的刀下娴熟而又均匀的斩下,一根细细的麻绳在他们手中上下翻飞穿梭,麻利的包好串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钱灵犀自己曾经在家里拿干荷叶尝试过多次,却怎么也包不出这么漂亮的外形。
“还看什么呀?咱家的我已经领了,回去吧。”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在后面拍了钱灵犀一记,顺手就把钱扬友抱了起来。
钱扬威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唇上冒出一圈黑色的绒毛,高大的身材,日益深刻的五官,越来越象钱文佑了。
钱灵犀回头一笑,却见族长陪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说话,见钱灵犀转过身来,向她慈祥一笑“灵丫,过来见过堂伯。”
钱灵犀清脆的应着,正要走上前去,却在见到那位中年男子的亲切笑容时,整个人都僵掉了。
钱文仲!她上一世的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