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之前如何,但夫妻结发,便是一生一世的事了,何苦为些不知根底的事执着?过好将来的日子就行了。”
钱灵犀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到底胸口这口气咽不下去,何况房亮又是自幼极熟的,便直言道“房亮哥哥,你说若是一栋房子地基就打歪了,就算这房子能盖起来,可能长久吗?”
房亮思忖一晌“自然是不能,但也不至于就不能住人。灵犀妹妹,你既唤我一声哥哥,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给你听。这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你若说盖歪的房子不能长久,可好些人还得住草棚,甚至露宿街头呢。纵然你这房子盖得再结实,万一地方选的不好,或是没应着天时,来一场地龙翻身,或是一场暴雨都有可能毁于一旦。所以我倒觉着,就算房子的基础有些问题,可若是能好好维护,加以梁柱修正,又得蒙上天庇护,不遇着大灾大难,安安稳稳住上一生还是可以的。如果一定执着于没有半点瑕疵,那这世上的房子也有限得很了。”
钱灵犀听得一哽,思来想去,却是颇有道理,可要她接受,却实在有些不甘心。不觉忿然“这世上,到底是你们男人占便宜。就算是得了个房子,不喜欢。尽可以再盖一个,但我们身为女子的,就得终生困守在这所房子里,除了尽力修缮,就再无办法了。”
房亮却正色起来“妹妹何出此言?再如何,令堂姐总是正妻。她的房子就是洛家的体面,就算洛笙年一开始打了些主意,但他肯许令姐以正妻之位,便是没有坏了良心。你再细想,他待令姐如何?”
钱灵犀被问着了,细细回想,洛笙年实在是待钱敏君不错的。在她进门前,主动把通房丫头打发了。而且把管家之权全权交给了妻子,如果他仅仅只是为了利用钱敏君,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房亮温言道。“我现任经历一职,掌着衙门里的卷宗,闲暇时翻看一二,对上头记载的许多事,都有些疑惑。比如官府修路,明明越近越快越省银子,可为何非要绕几个弯呢?后来请教老前辈才知,有些近路会遇着人家祖坟,你能不绕?再有些偏远山村,路途不便。你要是不绕过去修条路,那里的山民一辈子都出不来。还有一层,我索性一起讲与你明白。朝廷拨下来修路的银子都是有定数的,若是别人用了三千两,你偏只用一千两,那朝廷能不追究?牵扯下来。这又是多少人的事?所以说,许多事的理解不同,是因为站的角度不同,你若换在他人处想一想,便容易体谅得多。”
低头想想他的话,再想想当年在京城初遇洛笙年时,他为了一套宅子四处奔走,甚至到丘大人家低声下气的情形,钱灵犀不觉心软了,那还是御赐的宅子,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都讨要得如此艰难,可以想见,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也罢!过去的事我就不和他追究了,可将来他若对我姐姐不好,我头一个饶不了他。”
房亮轻笑“这就对了。做人本就应该往长远里看,别计较一时得失。”
“行啦行啦,你就别跟我上课了。嗳,你刚才不问我本地知府的事么?难道你有什么消息了?”
房亮才想跟她开口,忽地听见门外争执“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连外姓男子都能进妹妹的闺房,我这个亲姐夫怎么不行了?”
钱灵犀眉头一皱“真讨厌!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
房亮却是一笑“这还算是好的呢,你不知道,在我们衙门里,有些人倒是极有眼色,却心机深沉得出奇,还不如你姐夫好应付。”
钱灵犀有些忐忑“那把他塞你们那儿,真的好吗?”
“有何不可?”房亮扬一扬桌上的书帖,冲她眨了眨眼“横竖又不是你们钱家举荐的,纵出了事也不关你们的事。我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又位卑官小,更是无碍了。”
瞧他促狭模样,钱灵犀不由噗哧笑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呀,一个比一个滑头!”
此事说来真要感谢郭承志,他得钱湘君拜托后,想了个办法,并不直接出面下帖子,而是拐弯抹角找了个儿子与唐竟熠同年考中举子的官员,以同年的名义,递了一张名帖。横竖又不是正经差事,不过让他们瞧着合适,弄个师爷小吏干干,这却是不难的。
听唐竟熠在门口吵闹得厉害,房亮知道无法详谈下去了,拿着帖子起身“我在你这儿久坐不好,这事三五日内必得准信,你就打点好其他,让你家这位姐夫准备上任吧。至于其他,我们改日再谈。”
颇有深意的再看一眼钱灵犀,房亮示意让丫头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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