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把她抱回他的房间,几乎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直到她幽幽转醒,他才倏地舒了口气。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他们才相处短短数日,他竟然会有这样浓烈的感觉。
为什么?
“你在看什么?”莫回翻晒着洗好的衣物,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仰起头问他。
“你真美!”章凌硕说着,索性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花园里的瘦削女人。
是的,她很美。不是传统意义上一见倾心的美,她的美是含蓄而内敛的,像清亮温和的月光,润物无声地照耀大地,不惊扰任何人的美。
此时,她齐肩的长发并未完全扎起,有一抹松松的披在肩上,遮住她大半的脸,身上穿着米白色的上衣,嫩黄色的棉质裙,双手因调整架上的衣物,让腰间有很美、很柔软的线条完全展现在他的目光中,她的脚上是一双十分普通的拖鞋,脚是湿的。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莫名的坏起来。
“上来。”他沉声叫着。
“好。”莫回低应一声,拿起洗衣的盆放置浴室外边,便听话地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她走进他所在的房间。
章凌硕弯身,找来干爽的拖鞋,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
“坐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莫回乖顺地走到他身边坐下,那个位置上还残留着他暖暖的体温,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温暖上她的心间。
“有没有听说过病从脚生,张青和医生都说过你身体不好,你自己倒不注意。身体都还没好,竟然还让脚湿这么久,又生病了怎么办?”说话间,他拉过她细白的手,轻轻擦拭上面的水渍,又弯身抬起她的脚,轻柔地擦拭着。
手指擦过她左脚上的疤痕,目光停留在上边。
这疤痕好熟悉,他记得莫回脚上似乎也有这么一道,记不清是左脚右脚,他只记得是她熬粥不小心被烫伤的,当时情况很严重,痛得她肥胖的身体在宽大的厨房滑稽无比地蹦跳着,嘴里痛苦地叫唤。
他忘了他当时的反应,不过多半是淡漠地看上一眼,然后事不关己地转身离开而已。
莫回看到他的目光,再看到左脚上粉红的疤,慌忙地想抽脚离开,无奈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抽离。
她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将这些疤痕展示在他的眼前。
“还痛不痛?”章凌硕问着,语气是怜惜地。
心里闪过一种想替她承受的念头,看着疤痕的颜色便可知这疤痕应该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
还痛不痛?莫回心里剧烈地颤抖着,当时烫的时候疼痛入心,痛得她又蹦又跳,却没半个人肯拿烫伤药给她,他看到也只是淡淡皱了皱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即使过去了几年,她仍然记得那样的酸涩感觉。
最后她只能一个人,把脚放到洗手池里泡了半天的凉水,才勉强能一个人出门看医生。到医院时,脚面已经被鞋子磨破了皮,伤口感染得十分严重,差点左脚就废了。
那半个月,她每天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着。
可是,没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没一个人问她。
“……不痛了。”莫回因回忆薰红了眼眶,一口气哽在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涩感。
只是决定好好陪他,就不能老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