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年前被他无情抛弃的莫回,变成了现在瘦削到几乎风一吹变倒地的娇弱女人;她的了无生趣,她的病,都是他不理会她的反抗强塞进她的体内,硬逼她承受。
在她无依无靠,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里拿着他自认为是对她的恩赐的两千万的支票时,她在想些什么,哭了吗?
是不是恨极了他?
明明是两年前的事情,现在他却该死地想要知道她当时的想法,是不是恨不得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莫回、莫回,你是不是因为恨我,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告知我?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她,是恨他的吧!
夜,渐渐退却,浓雾也悄悄散开,章凌硕僵坐在长椅里,一动不动。黄老医生早已离开。
病床上,莫回被冷风惊醒,身边空空如也,再无他熟悉的身影。
心,慌不择路!
他再一次将她丢弃在冰冷的医院旋身离开了吗?
莫回不敢深想,猛然坐起身,顾不得自己一阵重过一阵的晕眩,拔了手上的针头,跌跌撞撞走到病房门口,拧开。
冷风扑面,吹出一阵瑟缩。
浓雾间,长椅上,是那个她只看背影就能分辨出的男人。
他,还在,没有离开,太好了。
她唇角绽放释然的笑容。
“原来你在这里,我等了一夜都等不到你。”她轻声说着,语调有些轻快了。
那个背对她的身影一僵,让她心微地一窒。
“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见他不答,她再问。
这次,心慌感觉更甚。
仍是那抹不紧不慢的柔和声音,声音里有不可忽略的虚弱,不用转头就可以知道她的脸色有多苍白。
章凌硕表情微变了一下,疲惫的闭上眼。
这抹声音早已不是当年的爽朗、无污,被他洗礼的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空洞,比竹溪镇初见她时更空洞。
“怎么不说话?累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生病,让你担心了。”说话的人微喘着,听到东西碰倒的声音,她一定是站不稳了,正一脸倔强的抚着墙,要一步一步地挪向他。
为什么要这么清楚她的习惯?而这些习惯都该是另一个女人所有。
那个女人应该恨着他,而不是像此刻眼前的女人一样,把内心所有的情感包裹在不为人知的幽暗角落,用平静的微笑面对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知她的真实面目。
他,厌倦她的欺骗,厌倦她像挂着温和全新的面容对着他笑,厌倦她身上泛起一种他眷恋的温暖,那份无人可替代的温暖。
这种感觉他恨透了。
“莫回,真的是你吗?变成了一副新的模样,来折磨我!”声音冷峻,没有平日里的温和。
他的声音让扶墙而走的莫回愣了一下,眼泪蓦地滑落脸颊。这声音像极了以前的章凌硕,委屈、担心、多日的恐慌化成真实的眼泪,跳出眼眶。
她透过泪水,看着他晨雾间的背影,飘缈,无法碰触。
他知道真相,她的梦,该醒了。
这个梦,是她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梦,可是梦终究是梦。
是梦,总是要醒的。
只是心,一阵又一阵泛着剧痛,几乎让她无法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