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硕看着床帐。
她让吴洋留下来,是想了解他的父母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她还是对他没信心吗?他的父母在人生大事上不会勉强他,只要他把事情处理好,他们的未来没人会反对。
他该直接跟她说让她放心,还是等事情圆满解决后再说,省得她为他提心吊胆着。
腰间突然被一双细长的腿儿勾着,身边的小猫变成无尾熊状攀爬着他这棵大树,章凌硕爱怜地低头吻了吻她细白的发旋,也敛下心神入眠。
前楼的小厅,吴洋准备弯身提行李箱,一只跟她同样纤细的手比她快一步的提起来,回头看另外两只箱子也落入别人的手里。
张青并没有多做停留,提着箱子便上了楼。
“梅尔,累了一天,先去洗个澡。”吴予灿开口。
吴洋沉默,她是个骄傲的公主,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淑女课程,被教导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最完美的姿态。可在她的亲人面前她撑不住,尤其受了委屈之后。
向来自信的眸子里闪过星子般的光芒,是蓄着已久的泪水。
“先洗澡,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好吗?”吴予灿拍了拍吴洋的肩,还是记忆里的纤细。
“不会再想方设法地躲着我?”吴洋因为他习惯性的动作,心里更加委屈。这双手,每次在她学不好那些枯燥乏味的礼仪课时,总会拍拍她的肩给她鼓励。
现在,她委屈时,他还是像多年前那样给她安慰。心里动了动,又冷静地提醒自己,别被表面现象给骗了。
她不相信。曾经关系再好的兄妹,经过七年有心的隔离,要回到从前谈何容易。
“不会。”吴予灿承诺。
“你若敢再不告而别,我会亲手毁了梅尔集团。”吴洋眼神略冷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淡淡的威胁。
她还是习惯对他任性。
“去洗澡吧,在小花院的左侧。”吴予灿笑笑,出声催促,再不去洗,张青放的热水该凉了。
“箱子放下。”吴洋启唇。
“怎么了?”吴予灿扬眉问。
“我的换洗衣物在里面。”
吴予灿依言放下手下的皮箱,她肯定是故意的。她还是这么喜欢对自己的亲人任性,却也明白她的任性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
她本该是手里最珍贵、最该呵护的花,现在他还是让他最骄傲的名花被受风雨的吹打了。
“在我的房间等我。”离开前吴洋又嘱咐一次,看见吴予灿点头,她的神情才稍微满意了些。
吴予灿再次弯身提起行李,转身上楼。
吴洋暂住的房间里,张青已经从吴洋带来的行李箱里找过她随身携带的被单、枕头,还洒了她箱子里的香水驱味。
“丫头,你先去休息。我和梅尔等下还有事情要谈。”吴予灿开口。
“我马上出去。”张青笑笑,把香水瓶收到原来的地方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带上门离开。
吴洋也洗好进了房间,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美丽的唇瓣一开一合地对屋内的摆设进行评判,“真特别。她还真为了一个男人保持这屋子原来的样子,真蠢!”
吴予灿当做没听见吴洋的话,他想莫回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的吧。
“先把头发擦干,我们再谈。”看到吴洋一头湿溚溚的发,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