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浓雾一散去,章凌硕便提着行李箱下楼,吴洋闻声抬头看向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开口疲乏:“要走了?”
“嗯,这幅画送给你。”章凌硕放下箱子,从箱子里拿出竹席画递给吴洋。
“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吴洋挑眉,并不接。
“起初是想补偿来着。”
“现在不是?”吴洋不太相信。
“这是我以你未婚夫的身份送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我很抱歉,没有做过一件人为夫该做的事情。现在把我爷爷、我和莫回最看重的画送给你,以朋友的身份。”章凌硕神色郑重。
“这话一点也无法感动我。不过……”吴洋轻笑起来,“我收下了。”
章凌硕也跟着笑道,“谢谢你。”
“嗯哼!”吴洋哼了一声。
现在她才发现,她其实是章凌硕的另一个面,是章凌硕对外人所隐藏的张扬部分,而章凌硕也是她的另一面,是她的温和、随意。所以,他们当时才可以轻易地接受彼此对对方心里的入侵。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章凌硕问。
“暂时没这个必要,我好不容易脱离了梅尔集团总裁恼人的头衔,想放松一下。”吴洋解释着,一派轻松模样。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章凌硕提起行李,推开院门。
“章凌硕!”吴洋看见章凌硕走出院门,眼底升起薄雾,“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在你清醒的时候?”
章凌硕低垂俊目,放下手里的东西,缓声道,“作为莫回的爱人,我不该跟她之外的女人太亲密。但是,我能给你一个拥抱。”
语毕,他张开双臂,笑看着又哭又笑的吴洋。一身深色的英式大衣,将他衬得特别英挺,眉目间还是一片儒雅的清贵之色,他静静地等着,一派的温润绝伦。
吴洋想,莫回是比她强上太多,她能让一个行为拘谨,做事理智过人的男人,变得如此无拘束与感性。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笑容里没有为难,眼底还有柔软的鼓励。她永远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吴洋灿笑着,踩着高跟鞋奔进男人敞开的怀抱,双手抱住他的腰身,“我这辈子做的最坏的决定就是放开你。”
“不会,你的幸福也会来临的。”
“你和她结婚的时候别告诉我,我怕我会把你抢回来的。”吴洋闷声道,小心地汲取她心爱的男人最后一点温暖。
“好,不告诉!”章凌硕像吴予灿那样轻拍吴洋的头。
“现在你可以走了。”
“嗯。”
章凌硕走了,真正从吴洋的生命线里退出,在吴洋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迹之后。他不是个热情的人,所以他无法说出可以做朋友或兄妹的话。他冷淡,他除了自己看重的人外,别的他只能做到以礼相待,再容不下其他。
美国,章宅。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个衣衫微微凌乱的男人下车,他没在前院做任何的停留,快步走进屋子。
松软的浅色地毯吸去了他的足音,明亮空间感十足的大厅依旧是他半年前离开的模样,没有一点改变,大厅的正中央是复古的精致吊灯,被擦拭得纤尘不染,静静地倒挂在上面。落地窗边亮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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