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认为,杨存绝对不会反对。“回爷的话,迟了半个时辰。”杨通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刻意压低了。
杨存诧异的抬头,果然就看到在门口候着的赵沁云。定王世子设宴,宴请的应当多半是愿意与定王站在一边的官员。
所以他们不可能会像自己这样没品,一迟到就迟到半个时辰。这个时候里面应该宾客满座了吧?抛下他们迎接自己,这赵沁云还是给足自己面子啊。
浮起虚假的笑意,杨存看着自己站定以后,赵沁云过分热情地走过来。双手拱拳,一揖到底。在礼数方面,对杨存,赵沁云可从来都没有含糊过,边拜边道:“公爷身体不适,晚辈还要冒昧打扰,能来已经是给足晚辈面子,迟一些也是应该。”说完也不起身,就这么半弓着腰,似乎是等杨存去扶。行,这孩子把台阶都帮大家找好了,虽然在年岁上长了杨存那么几岁,这种恭敬的态度做得跟个孙子似的。
又顶着那么的帅一张脸,还真容易让人产生罪恶感。皮笑肉不笑地陪着他演戏,杨存嘴里说:“世子真是太客气了。”
也就如他所愿将手搁到他的手腕底下,扶着他起身。探过去以后才微微一惊,让到这赵沁云灵来虽然不怎蜃,居然也是个高手?
在起身同时,赵沁云顺势挽住杨存的手,道:“那晚辈逾越了,公爷请。”说完便引着杨存进门,手也没有松开过。杨存恶心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中忍不住大呼道:“泥马的,老子喜欢的是女人,要搞gay你去找别人啊”他试着挣脱,却发现对方用了力道,除非跟人家撕破脸,否则只能这么暧昧着。好吧,也许那个年代比杨存前世生活过的年代纯洁许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不能真的在人家府邸门口和人家过不去吧?只能抽搐着脸部表情,带着僵硬的笑往里面走了。
不管脸上如何,杨存心中冷笑不已。看来今晚那位越隆恐怕要睡不着了,那些潜在暗处的黑衣人眼睛可不是瞎的。只希望自己和这位定王世子过分“亲热”的消息能让他沉得住气,不然皇帝一道命令下来,这场江南游恐怕就得提前结束了。
暗香涌动,轻纱飞扬,身着薄纱轻舞飞扬的舞姬们在会场中央旋转,无论是妙曼的身姿还是若隐若现的青光,无一不激发起在场男人们的雄性荷尔蒙。
确实如杨通宝所言,在场的官员还真不少,只是大一半都色迷迷盯着舞姬的身子瞧,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戴拥有透视的功能,能直接看到自己想看的。
头上顶着某某大人的名号,有一个甚至在觥筹交错中趁着舞姬旋转过来,就伸手去扯人家的舞裙,在乐器声中不甚明显的撕扯声响过后,那名舞姬裙子裂了一大片,被另一个趁机拉进自己的怀里。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没人觉得过分,连那名舞姬都是欲拒还迎的娇嗔。此时杨存和赵沁云已经到了。转首望过去,杨存没有在赵沁云脸上见到应有的尴尬,有的只是看不出情绪的笑意。
见杨存望他,便投过来一个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就那么点儿龌龊心思,你懂的。”在那一刻,杨存突然同情起这位定王世子,也知道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攻克这么多官员的原因了。
美人计,古往今来屡试不爽,只要用得好,任你再怎么百炼钢也会成绕指柔。英雄,还真他妈的就难过这个美人关。只是这个时候对赵沁云,杨存更多成分还是同情。
带着这群人去谋反?孩子,你还是省省吧。也是在同一时间里,大家发现他们的到来。除了空荡荡的乐器声响,所有的吵杂都在一瞬间遁去,人人起身向着杨存行礼,高呼道:“卑职等参见国公爷。”
杨存世袭位列三公,比起这些杭州的地方官员们,那等级高了n 倍,所以在场的人行得都是跪拜大礼。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沁云事先安排过什么,一时之间,除了身边的赵沁云以外,在场没有一个人站着。
自然,门外负责保护着这些大人们的侍卫不算。盯着那些圆滚滚的朝天大屁股,杨存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察觉不妥,以手掩唇假意咳嗽,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又是一波谢恩的声浪。这个场景要是让老皇帝见到,会不会认为举兵造反的人其实是他?一场闹剧般的演出看得杨存忍俊不禁,不过也适当地做了掩饰,让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他脸色的赵沁云以为他很喜欢受到这样的膜拜呢。
“哈哈,还是世子的面子大啊,国公爷亲临杭州,我们大小官员皆见不着一面,世子一出面国公爷就赴宴了。能与国公爷同席,真是我等的荣幸啊。哈哈”从一群官员起身之后,阿误奉承的马屁声就吵得杨存头疼。说荣幸的,说难得的,但是都没有这句来得刺耳。这是奉承我还是骂我呢?杨存斜眼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因为纵欲过度而脸色不太好的二十四、五岁年轻人。
“不知这位是?”嘴上温雅,心中想得却是:你连见都没有就知道见不着?一个一个还不是抱着观望的心态?自从老子来了以后就不见哪个芝麻大的官来奉承巴结,几次宴会都还是赵沁云请的。要是你请,爷绝对也给你面子。
“呃?”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那么多人里杨存会独挑他一个问话,但又不能不作答,只好拱手道:“下官是临安县城的县令,白启。”
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敢这么嚣张?杨存可不觉得赵沁云的品味会低到连一个小小杭州附属县城的一个小小县令都宴请的地步,好在他没有忽略人家的姓氏。
探究的目光刚过去,就有人自动为他解惑道:“公爷见笑了,白启是下官的侄子,年轻人见识浅,如有冒犯公爷的地方,还请公爷海涵。”脸色刚毅,不怒自威,不是白永望又是哪个?其实说起来这白永望也担得起“正直”
二字,只可惜他站错阵营,好日子过腻了,非要弄个什么乱成贼子来做做,真是怪不得是一家人。望着那名叫做白启的年轻人,杨存笑容满面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随着杨存的动作,白启的身形顿时矮下一截。众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杨存究竟要说什么好,还道是这位年轻的国公爷品味与众不同,格外看好这个看起来实在不怎样的临安县令呢,所以在奉承声中毫不吝啬地连白启也一起夸了进去。
只有白启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痛苦。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腿和肚子直打颤,几乎要站不住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从杨存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精光带着杀气。
心中恐慌,整个人显得慌乱无比,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连汗滴自额间渗出也顾不着,看起来很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