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苦?今天,你必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的不安经过了几日的聚攒,杨存越来越觉着,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向着自己靠近。
若是不早点儿知道以作应对,怕是只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那人是当今皇上啊你惹不起”
胧月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听起来,带着一丝凄厉。殿内烛火明亮。又因为有冷风不时涌入而摇曳着,映出不甚明显的隐隐绰绰。
杨存一袭简单的白袍,立于窗前,啜饮着手中的美酒。尽管身形伟岸,但在这个偌大的空间之中,还是显出一丝寂寥来。
面色不善的进良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没有什么是不对劲的,平淡正常的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恰逢杨存回头,目中露出一丝讶异,很是热情地言道:“进良公公来了?正好,本公正觉着无聊的紧,你赶紧过来,陪我饮一杯。”进良怔了一下,面上浮现出阴阳怪气的笑来。
“公爷真是自谦了。以着您的功力,不是早就知道咱家来了?”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了一贯的卑微。杨存心下冷笑。这才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怎的一切都不一样了?看来,自己还真是错过了一场难得的好戏啊!
皱着眉宇,表现在进良面前的,是一副困惑的样子。“最近几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感觉真气呆滞,有些力不从心。这耳目,也不似往日般灵敏了。”
这也就是在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来了,我不是假装的。进良带着将信将疑的神情,目光极快地扫视了一圈殿内,拱拱手,道:“公爷这里,可是有人进来过?奴才这正带着人抓刺客呢,所以打扰到公爷,还请公爷海涵。”
一个小小的太监,几时有了这般权利?这分明就是想着要激怒自己了。那么,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刺客?”表面上的杨存,却还是衣服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道:“那抓住了没有?皇上他老人家,没事吧?”
活该自己这种几乎是被软禁一样的生活,什么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种悲哀啊!进良满面狐疑,目光之中尽是犹豫和怀疑。沉吟了一下,阴霾散去,笑逐颜开,道:“皇上没事,公爷放心就是。
既然公爷这里没有刺客,那奴才这就带着人往别处寻去。”这表情变的让杨存都无力吐槽了。你丫的以为自己是在川剧变脸呢?好歹也掩饰着一点儿,还真以为老子是脑瘫患者?
也不待杨存再说什么,进良就往出走。杨存也不出声,只好整以暇地看着。果然,进良又很快回来。带着锐利,道:“这般宫人真是大胆,居然只为公爷燃了烛火?如此对公爷不敬,是在可恶。奴才这就让人为公爷换上夜明珠。”
“”这个理由找的,让杨存着实有些汗颜了。其实不是他这里不是夜明珠,而是入夜时分宫人们送来用以照明的夜明珠,他看着实在是喜爱的紧,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喜爱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谁知道进良会突然过来?早知道,这种丢人的事情,不做也罢。“呃好。”不就是想要乘机搜人?你们随便搜,要是找到半个人影,老子跟着你们姓。
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宫人拿着夜明珠进来。进良更是亲力亲为,亲自转悠在宫殿内各处,致使着那些宫人们。嘴角噙着笑意,杨存手执酒盅冷眼看着那些明显心怀不轨的人,眼神一闪,见殿外还候着不少,桌下之间开始急速运动起来。
一些若不仔细觉察便根本不会察觉的暗芒朝着那些大内侍卫疾驰而去,然后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瞬间的轻微刺痛让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怎么也找不出缘由来。进良脸上一贯的笑面完全消散,在殿内行走的时间愈久,眼中的浓色也就更甚。
加上夜明珠点缀的殿内,那明亮的程度简直都可以和现代的电灯媲美了。那些暗芒的光线就反射出一些来,刺进了他的眼中。
“?”进良猛然回头,对上的就是杨存充满了讥讽的笑脸。“公公身为大内总管,一向都只照看着皇上的起居。今儿个还能亲自来过问杨某的生活,也是让杨某着实受宠若惊呢!”
“呵呵,国公爷乃是圣上其中的人,老奴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了去。”进良尴尬应对,假笑两声,全然没有了初来时阴阳怪气的气势汹汹。假笑两声,终于死心,道:“老奴这就告退了,不打扰公爷休息。”
“这就走了?”杨存眸中冰冷一片,偏脸上笑意不减。扬了扬手中的酒,道:“公公不打算和杨存一起喝上一杯?”
“老奴不敢。”进良躬身,眸色微变。又倒上一杯,杨存起身行来。将酒盅搁在进良面前,笑道:“这怎么能成?公公为杨某这般尽心,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
“老奴不敢。”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在一起,复又松开。进良踌躇几番,还是伸出手,将酒接过,一饮而尽。
“老奴谢过公爷。”说完之后躬身退出。把玩着进良还回来的酒盅,杨存笑容中带上了嗜血的笑容。慢慢收紧手指,瓷盅在掌中,慢慢地化成了粉末。
快步走出大殿,不发一言地匆匆行走出许久之后,猛然出手自击胸部,合着适才酒液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进良的面色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面无表情地擦拭完唇角残余的血渍后转身,对着始终跟在身后的侍卫道:“你们亲眼见着人进去了?”
语气的阴冷程度,丝毫不亚于数条毒蛇给人的感觉。“是,是属下等亲眼所见。”一名领头的侍卫上前拱手应道。话语刚落,几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缩缩脖子。只是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他自己。
“公公,我等明明见着人就是进去了的,可是,怎么会没人呢?会不会是”“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换另外一拨人过去,好好地保护着敬国公。”进良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等一行人退下去之后,进良才眯起了阴寒的眼。低声自牙缝之中溢出一个名字来:“杨存”监视杨存的人一直是适才的那波,本来没有换人的必要。
可是他们所有人的体内皆在不知的情况下受到损伤,怕是活不过明天早晨了昏暗的光线,连那些冰冷纯金的器皿都丧失了本应该有的耀眼光泽。在明明灭灭烛光中,老皇帝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起来。
殿门被人悄然打开,下一刻,一道弓着腰身的身影进猫着步子小跑过来。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如何?”略显沙哑的嗓音,威严十足。只是底气有些欠缺,可以听得出来,说话的人身体已经着实不怎么好了。
“皇上,”进来的人,正是进良。弓着腰,模样谦卑道:“奴才亲自去过了,但是好像,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