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风的铜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慌忙抬头抵挡,哪知断剑根本挡不住铜棍的横扫,只是轻轻一碰,顿时应声碎开。
“靠!”周云坤谩骂一声,咬牙往后退几步。这时他感觉手上的筋骨阵阵作疼,似乎骨头和筋都有种撕裂的感觉。空名蛮横的一击实在太狠了。
“败军还不受降!”这时恶鬼营彻底诛杀其他的守军,陈奇一身血水走上来时,南坡已经没有抵抗势力。但他看见关大明的尸体,顿时眼露狰狞,怒吼道:“是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是老子!”周云坤抵挡空名的另一击后,疼得直咬牙。从这熟悉的情况来看,他明白承受空名的一击后,自己的手骨断裂了。眼看南坡上下全是恶鬼营的军旗,他顿时满面哀伤。但望向山坡下时,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本绝望的眼里闪现兴奋的神色。
“怎么了?”众兵将看周云坤的眼色一亮,不由得转头朝山坡下望去,这一看顿时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凉到心里。津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厮杀,处处分不清有哪些的兵将互相挥砍,唯独南边是少有的清静地。
这时南坡虽然被彻底拿下,离军令规定的晨曦还差些许时分。山坡下的情况却是让人冷汗直流,不知什么时候竟杀出一股约有五千的兵马,朝这边冲过来,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聚集成势朝将营冲锋而去。
更让人惶恐的是,这批兵马杀去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山坡下的大营。恶鬼四营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死伤惨重,目前能战的两万军马全在攻打南坡,大营之内的守卫已经很薄弱,想挡住这股骑兵的冲锋简直是难上加难。
战争中的死伤原本是正常的事,但现在谁都脑门发凉了。营里除了伤兵外,还有当朝太子在等待南坡拿下的消息。一旦太子被擒,事情就闹大了,不仅朝廷会变得被动、遭叛逆要胁,恶鬼营上下的疏忽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好了!”陈奇一看,大惊失色。不管南坡能否打下,一旦主子被擒,所有军将一回朝廷都是死罪难免。“大意了!”空名也是停下追杀的脚步,转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惊得有些六神无主。“哈哈”周云坤这时被围攻得满身伤痕,一看舞着周家大旗的军队冲向将营,顿时仰天长笑,有些嚣张而兴奋地笑道:“来吧,一个南坡又如何,我周云坤的人头又怎么样,只要拿下太子的话,你们恶鬼营全都得陪葬了。
哈哈,关大明现在死也不错,起码不用被朝廷的狗腿子折磨,哈哈!”“什么”饶是空名也大惊失色,再细一看,周家的大旗已经冲到大营前,而军营外围竟然没有兵马把守。他立刻失声怒喝:“怎么回事?欧阳没有布置兵马防御吗?”
“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周云坤笑得有点癫狂,刚才的一通混战致使他身上的伤势严重。他吐了口鲜血,任凭血水一直从嘴角流下,还是得意笑道:“给你们一个南坡,哪怕十个南坡都可以!现在你们就算回去救都来不及了,凭你们营里的伤兵想挡我周家军的锋芒?做梦吧!
你们等着为你们的主子收尸吧!”“哈哈!”周云坤在人墙的包围中仰天长笑,显得嚣张可恨,又让人无可奈何。恶鬼营上下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但这时谁都没空解决他。山下的情况悲观到极点,即使救援都可能来不及。
纵然想诛杀狂笑不止的周云坤,空名还是捺住杀意,着急喝令:“别管这些败军了,赶紧回援呀!”“不管了!”陈奇顿时眼红,手里的大刀一举,喝令道:“兄弟们集合,就算是死,我们都不能让主子身临险境!和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周云坤!”空名也着急了,一看兵将们全慌了起来,立刻大吼道:“主子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们想取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两人的大喝给了大军空前信心,混乱的兵马立刻集结起来,准备往山下冲。
这时空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翻身上马,再怎么想碎尸周云坤也不是这时候。尽管恨得直咬牙,但也没空追杀他了。
“快,别管他们了!”陈奇一看周家军已经冲进大营,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牵来一匹战马准备回去救“哈哈!”周云坤看所有兵马在最后关头如潮水一样往山下撤,讥讽而轻蔑地大笑起来。
这时他伤痕累累,但谁都没空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山下的周家军已经打进营内。“笑什么?”一个声音带着沉静鬼魅的气息,又有几分调侃,更夹着一丝嘲讽!“笑你们因小失大!”
周云坤话刚说完,立刻感觉不对。这话是从背后传来的,山后是一片难以攀爬的半悬崖,恶鬼营的战士全都集结在自己的面前往山下冲,这突来的声音轻松又有点嘲笑,绝不是残余兵将该有的语气。
而且带有浓重的京城口音根本不是自己所听过的。“这、这”陈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掉转马头一望,原本慌忙的脸上立刻写满惊喜。
“主子!”空名太熟悉这个轻佻又有点下流的声线,喜出望外地往回一看,松了一口大气,木讷的脸上笑得和菊花盛开一样的灿烂。
“因小失大?你指的是什么?”声线依旧那么轻松,却伴随不屑和蔑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听在恶鬼营众将的耳里却那么亲切,亲切得不少人都颤抖着掉下眼泪,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