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注意一下后山的半悬崖!”许平的心思全在火炮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眼下离这里最近的周云飞要收拾乱局还得一段时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半悬崖那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想起将营内的陷阱,原本木讷的工匠们也不由得噗嗤一笑。许平虽然也从鬼谷先师的手册上学了点皮毛,但远远没有他们精通。
军营内临时布下的陷阱和机关只不过是为了戏耍一下周云飞而已,时间太过仓促,没办法仔细布置。照许平的想法,那些机关顶多伤个百、八十人,想要他们的命更是难上加难。
没想到周云飞那么猛,他手下的骑兵更是值得表扬,一顿横冲直撞,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竟然死伤那么惨重,这种脑子发热的傻b实在是惹人疼爱呀。等他们回过神,发现营内连半个人都没有的话,恐怕会活活气死的。
“是!”白屠恭敬地领命后,蠢蠢欲动地请示道:“主子,周云飞的兵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趁他现在立足未稳,我们是不是”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趁火打劫的事谁都愿意干,趁这机会冲下去绝对能把他们宰了!
其他人一听也是蠢蠢欲动。不过许平思索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冷笑道:“用不着我们动手,天机五营吃了那么多天的亏,王忠君为人记仇,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下逮到好机会,我们当然不能夺人所爱了。”
“属下明白!”白屠也是一脸阴笑,天机五营虽然死伤一半,但只要他们追杀过来,眼下乱了阵脚的周云飞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天武营的情况呢?”
许平惬意地坐在一棵树下,兴奋地看着火炮的雏形组建完毕。脑子里倒是想起了自己当炮灰使的天武营。
这帮倒霉蛋一出师就被饿狼营的叛军埋伏,虽说很是讨厌这帮老兵桀骜不驯的态度,但表面上的关心还是得做到位。
“回主子!”白屠阴冷地笑了笑,有几分讥讽地说:“刘占英已经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就要兵临城下,但是他的大军目前被饿狼营纠缠,这家伙倒是脑子冷静,硬生生抗着饿狼营的阻击,持续往津门推进,不管死伤多重死都不肯和他们打阵地仗,也不摆开阵势和他们纠缠”他倒满有脑子的嘛!
“许平眼里一亮,看来刘占英也是个聪明人,一旦被拖入阵地仗,以饿狼营开朝时强硬旳防守风格,加上扼守边线二十年的经验,他刘占英想突破过去就难上加难了。
“确实!”白屠虽然感觉出口恶气,语气还是难掩赞许地说:刘占英的做法是最正确的。这时候要是铺开阵势开打,他会被饿狼营拖死。
天武营的兵将虽然装备简陋,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保持开朝之战时的风格,简单、粗暴,这种凶猛的风气确实让饿狼营吃了大亏。
““让他们随便打吧,关我屁事!”许平呵呵大笑起来,图谋那么久的计谋就是把炮火架在南坡之上。眼下是轰炸的最好时机,天武营攻不攻城已经不重要,只要用这顿炮火轰下去,比攻城更有效果。
“是!”恶鬼营上下秉承看戏的作风、幸灾乐祸的良好传统,欣赏狗咬狗确实是件不错的事,加上心里对天武营都有怨气,所以不约而同地阴笑起来。
天空已经微亮了,晨曦照亮大地,显得很是温暖。眼前的一切却不是生机勃勃,反而是惨烈一片,让人感觉到有点凝重。
激战一夜的双方不约而同地疲倦退兵,颇有默契地减少摩擦,给士兵喘息的时间。尽管天机营对三个城门的攻打没有停下的趋势,但外围犬牙交错的大战却是慢慢消沉。
很多军营各自寻找安全的地方,先驻营休息、处理伤兵。血战了一天一夜,他们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疲惫到极点,看着一具具尸体在面前倒下,再顽强的神经会被刺激到崩溃的边缘。
铺天盖地的喊杀之声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褪去,但血流成河的场景和四周数不清的尸体,却刻画出战争的残酷。遍地烧不尽的浓烟和无法收敛的尸身十分刺眼,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极端压抑的沉重。
恶鬼营奔波了一夜,除了布防外,也在南坡上驻扎开来,大部分的士兵不是埋锅造饭就是累得开始打盹。虽然刚刚拍马杀到,但不知不觉间也紧跟着这场战争的节奏。直到发现南坡上的物资时,大家都喜出望外。
没想到周井这个妖精级的老狐狸竟然会把外围部队的药品囤积在这里,而且清点完后发现还有不少粮草。许平当然惊喜不已,但犹豫一下,还是留下大批物资和药品,准备拨给天武营。
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朝廷的属军之一,做事不能太绝了。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调试火炮的角度和各类配件的吻合度,谨慎的态度让人欣赏,也有些乏味,但看到许平那么重视,也没人敢怠慢。
一帮好奇心重的小伙子都在旁边一边学、一边打下手,对于他们口中那种凶猛得有些神化的威力,除了半信半疑,更充满期待。
白天的津门外围安静得吓人,中午的太阳毒辣又灼热得总能让人昏昏欲睡,加上主子没趁火打劫的意思,很多人都梦周公去了。这时突然一阵轰鸣马蹄声传来,听这动静绝对是大规模的骑兵急速前行。
巨大的声响一下子让有点困乏的许平猛地打起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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