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因为别人会批评我,才向你求婚。”他大掌掳住她的纤腰,将她搂入怀中,坚定的墨眸俯视著她“我想为你分担一切,在你面临如此重大的改变时,我怎能不在你身边?何况事情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责任。”
“但是我不想嫁给你耶。”她很有大事不妙的感觉,小声咕哝著,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为什么?”他浓眉拧起。
“结婚能代表什么?即使在神的面前许下承诺,不能天长地久的也大有人在,我爸妈没结婚,不也过得好好的?我们维持现状,分手时也没有麻烦的手续,不是很好吗?”
一个女孩在得知自己可能有孕时,不都应该无考虑孩子留不留、要不要结婚等问题,为何她却轻率地说出“分手”?莫非在她心中,一直将他放在随时可以割舍的位置?
杨昊礼眉头皱得更紧“你以为三个月前,事情怎么发生的?”
“因为你终于抵抗不了我的魅力了。”她妩媚甜笑,语气不是反问,而是自信。那晚他得知公司要派他前往美国的消息,学位的申请也通过了,两件好事同时发生,他放松了戒心,她才能顺利把他吃掉呢!
“不。”他灼灼眸光锁住她“因为我已经规划好,若没有变数,三年后我就会完成学业,届时工作、经济状况都稳定了,差不多也是结婚的时候。”顿了下,他有些赧然“若非认定我们能走到最后,我绝不会碰你。我只和将会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有进一步关系。”
好个深谋远虑的男人啊!
康皙目瞪口呆,像一只开开心心地咬住乳酪,吞下去才发现自己是咬到捕鼠笼诱饵的笨鼠“换句话说,你要逼我负责?”
杨昊礼不答,严肃的眼神似曾相识对了,就跟她父亲誓言总有一天要逼她的母亲就范,乖乖与他结婚去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那个,话题不要扯太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有没有怀孕,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康皙硬著头皮试图转移话题,心底在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碰到一个心眼这么死的男人啊?
“反正我不准你为了这件事而不出国,何况你若放弃这机会,不就打乱你三年以后结婚的计画?”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逼我负责?”是他太急切吗?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付出的感情比她多,多到连两人的未来都迫不及待地规划好,但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著实有些伤害他。
“我不知道。”她陷入沉思,片刻后迷惘地摇头“好多人结婚以后,因为个性不合、第三者、家庭暴力种种因素而又离婚,我爸妈虽然没结婚,却比那些人更恩爱;所以我想,心要是没有在一起,不能相互体谅、为另一半设想,婚姻只是一个束缚的形式,什么意义都没有。”
“倘若心在一起,这个形式就不是束缚,而是决定相守一生后,给予彼此的正式承诺,不是吗?”
相守一生的正式承诺吗?
他低沉的嗓音坚定如石,在她不曾憧憬婚姻的心版上敲击出柔和轻音,甜意泛滥,她笑道:“好吧,为了我们的一生,你就乖乖出国去,别再说你要留下来陪我,我会生气哦。”
“我要留下。”见她柳眉一竖,他补充道:“即使你生气,我也要留下。”
平常他什么都听她的,但碰到他坚持的事,十辆坦克车也拉不走他的决定。
哼,就暂且依他吧!今晚等他睡了,拿根绳子来,将他打包装箱,连夜送往美国就是。
“可是你不出国,要怎么跟公司交代?主管就算看在魏霓远的面子上,不开除你,以后也不会给你好日子过的。”看着他坚决的神情,她无奈叹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爸可是开医院的,就算我怀四胞胎,也能把我照顾得很好,为什么坚持留下来?”
“我说了,我之所以决定出国、进修,是为了三年以后若要结婚,至少有个基础,可以让你过得幸福;现在明知你可能怀孕,我还自顾自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是自相矛盾吗?连这一点基本的责任都不能负起,还奢谈让你幸福?”
原来他不只深谋远虑,责任感还至少有十吨重,重到她顿觉自己计画把他丢出国的想法好阴险,完全没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但她也是为他著想啊!哪个公司能容忍已决定好的行程,员工在出发当天才说不去了?何况矩阵集团是大公司,制度严明,他这么做,对他原本光辉灿烂的前途是一大重击啊!
所以,她还是要把他扔到美国。即使他生气,她也要这么做。
她又轻叹口气,探手抚著他脸庞;四目交接,眸光含著对彼此的深情,与无言的设想,轻问:“你爱我吗?”
他迟疑了下,缓缓颔首,迟疑不是因为感情有所不确定,而是她眼底闪著过份醉人的光芒,似乎正在算计什么。
“爱我的话,什么都不能瞒我?”
算计的光芒更盛,他迟疑得更久了,但最终还是点头“我不瞒你。”
“那,你老实说,那晚,你真的是认定我们会结婚,才碰我?”掌下的温度陡然窜升,虽有过亲密关系,谈到这类话题时,他还是会不好意思。
“吃早餐吧!”他避而不答,拉她坐回餐桌前。
她坐在他腿上,让他将热呼呼的松饼喂进自己口中,又追问:“你是故意让我得逞,还是挡不住我的魅力?你那天喝醉了耶。”
他微僵“没醉到乱性的地步,我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道你是藉酒壮胆,才敢对我乱来?”
“非谈这个不可吗?”他窘得无地自容。
“有什么关系?就当作是回顾甜蜜的回忆嘛。不过,比起藉酒壮胆,我是比较喜欢听到另一个答案啦。”她撒娇地搂住他颈项,贴着他燥热的身躯,在他耳畔呢喃:“说嘛,我不会笑你啦,说嘛”
若不说,他今天恐怕离不开这张椅子,他咬著略乾的唇思忖
片刻后,屋内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显然其中一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好嘛,我不笑。”忍不住又轻笑了声“对不起,人家真的不笑了。那第二次呢?那次你可没有喝酒哦,而且我那天很乖,没有勾引你嗯,应该没有吧?”话声渐低,时而沉默,时而嘻笑,交织只属于两人的私密,不让第三人听见。
暖风轻送,甜蜜持续飘散,融化在明灿的阳光里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