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情让人勇敢，毫无畏惧。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高杰看到她家的排场后，不禁作如是想。

    他伸手按下电铃，不让自己想太多。

    门铃响了三声后，大门渐渐开了，还不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很壮观、却也很有压迫感，光看这门面，就可以知道主人家与一般市井小民的不同。

    “你会不会怕？”李翩然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他有一丝的不高兴。

    “还好。”他低头轻吻她的鼻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老爸总是喜欢让别人怕他，可是我不希望你也怕他。”她困扰地望着他，期盼他不会因此讨厌她。

    “不会的，他是你的父亲，我不会怕的，相反地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父亲般尊敬。”他偶然的几句话，就道尽了他对她的宠溺。

    “如果你真的怕，我们可以不要进去。”她看见他疑惑的表情，才又接着问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要你知道，我也疼你，我不要把我的幸福建筑在你的委屈上，所以大哥只要你好好对我，就算没有名分，我也不会在乎，别让我们家族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好吗？”

    “傻瓜，你就别为我担心了。”他玩弄她的发稍，对她的体贴感到满足，但有些事是不该、也不能逃避的。

    “我是很认真的，我老爸人虽然很好，但这个庞大的家族，却让人忍不住想逃，而我不希望你得面对，这些不是你该承受的问题。”光是想到那些恼人的帐务、人事问题，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集团内还存在着派系问题“我们逃走好不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过我们自已的生活。”

    “小傻瓜你说反了，只要跟你有关的一切，不论多沉重、多复杂，我都该为你一肩担起，我说过要让你幸福的。”高杰正视着她，非常认真地说。

    “你就是我的天，只要你过得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坚持自己的论点。

    “你果然傻到没药救了。”他虽然这样说，但心底却几乎甜到不行“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的小傻瓜。”他轻轻挽起李翩然的手往里走去。不容她反悔。

    欧式花园的走道旁，此刻已经站满了佣人，齐声向她打招呼“小姐、高先生午安。”

    “早叫你们不用这样的，怎么又来了？”她知道他不会喜欢这些，不见感到不悦，这个家是怎样？连她的话都没人要听了吗？

    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连忙出列向她报告“今天老爷是特别交代的，让我们出来迎接高先生。”这种两面不讨好的工作他也不愿意啊！一个不小心就得卷铺盖走路，丝毫马虎不得。

    她正要发火，却见高杰轻轻摇了摇头，硬是将怒气压了下来。

    “请带路，好吗？”高杰要求着，让他有机会脱身。

    管家连忙领路的同时，除了庆幸逃过一劫，也不免想到：

    “这位先生真是好大的本事！连小姐都给他收拾得服服贴贴。”

    “如果他能当上姑爷，或许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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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李翩然轻轻敲着书房的大门，这扇她早已数不清进出过几次的门，此刻竟让她有种不可触及的距离感。

    她的幸福是否就躲在门后？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别怕，你有我呢！我会让他认可我的。”高杰轻轻拥住了她，替她也替自己打气。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让我们在一起呢？”她的瞳孔里写满了担忧，那神情让人不免有些疼惜。

    “那么我会一直努力，去达到他的要求和标准，爱不该用来交换，我不会让你用亲情去交换爱情，那太残酷不是我想要给你

    的爱。为此，我一定要为你得到他的祝福。这是我该给你的，我不要、也不能让你的将来：都活在悔恨里。”这些年来的遭遇，让他愈发觉得亲情可贵。

    “真的吗？我不要你勉强自己哦！”“别胡思乱想，好吗？”他推了推翩然，是该进去了“走吧，丑媳妇终究还是得见公婆的。”

    听着他玩笑般的话语，她不禁笑了。

    丑媳妇？好像不是拿来形容他的吧？

    不过，她的心情却真的因此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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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我把他带来了，他就是高杰。”李翩然轻轻呼唤，站在窗边的那个男子。

    不知怎么地，此刻父亲的背影，看起来竟带着几分落寞

    男子听见她的呼唤后，缓缓地转身望向他们。

    “翩然，你先出去好吗？我有些事想跟他谈谈。”李父要求着，他希望能和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好聊聊。

    “爹地，答应我，不要为难他。”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撕破脸，毕竟他们都是她最爱的人。

    “你这个小丫头，都还没嫁出去，胳臂就急着往外弯！”李父笑着摇头“我尽量，可以了吧？”

    直到她走出书房，高杰才有时间将李父看个清楚。

    那是个很有压迫感的男人，虽然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加背心，却还是流露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采翩翩，再加上无框眼镜，就显得分外地斯文，只可惜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毕竟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岁月可不饶人呐！

    李父取下了眼镜，掏出手绢擦了擦，再重新戴回去，开始打量起高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递。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知道吗？自翩然的母亲走了以后，她就是我手心里的宝，我一直舍不得让她有丝毫不如意，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好的都给她，而现在也只有她，才是我心头放不下的一块大石。”

    “伯父，我想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高杰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你不会懂的。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上学，看着她快乐、悲伤，我是多么满足，多么感谢上天，赐给我这样的一份礼物。”这些话埋在他心里好多年了，却一直苦无机会诉说。

    “是的，翩然就像落下凡尘的天使，总能轻易牵动旁人的心，让人在不经意间随着她的节奏起舞，能遇见她，我认为的确是一种恩赐。”高杰顺着李父的话，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嘿，这个男人还满有眼光的呢！李父心想。

    “可是你知道吗？她其实也有很多的缺点，从小她就很倒楣、健忘，后来又被我宠坏了，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这样的她，你也可以接受吗？”李父其实有些担心，深怕这个年轻人喜欢的不是他女儿，而是他的家财万贯。

    “伯父，你说的这些，打从我认识她以后就知道了，虽然她的缺点不少，却也因此显现出她原本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她，率真而不做作，就像天使一般。”高杰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也知道自己绝不会后悔。

    “你应该见识过她的楣运了吧？难道你不担心，你也跟着倒楣吗？”这可是大问题，被吓跑的男人多到得卡车来载了，身为父亲总放不下心。

    “我不相信那些，没有人的命运不会被改变，她改变了我的人生，就算我得为她承担一切的霉运，我也毫无怨言。”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不容他人怀疑。

    李父莞尔一笑，这个年轻人除了眼光不错外，似乎还相当疼爱翩然，他多少也可以安心一点。

    “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只要她能遇见一个好男人，懂得疼惜、扶持她，那么我此生也就了无遗憾了！年轻人告诉我，你会这么作吗？”他需要一个保证，才能放心将女儿托付给高杰。

    “如果上天真的如此厚爱我。那么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守候她，无论遭遇再大的困难和险阻，我都不会抛下她，只求为她遮去一切风雨、引领她去看这个世界。”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为此他已等了许久，直到李翩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多么想和她牵手，走遍这世上的每寸土地，在彼此心头留下数不尽的足迹。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李父很好奇女儿是怎么形容他的？更想知道高杰会有怎样的反应？

    “翩然向我说过，伯父生意作得不小，她不喜欢多说，我也就没多问。”高杰诚实以告，其实很多事她都没有交代清楚。

    对于家世背景，她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而她不说，高杰也就不愿逼迫她。

    “这个小丫头啊！可能是怕抬出我的名头会吓到你。只是这样好像有我这个老爸，会让她很丢脸似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李父叹着气，口气里有些许的无奈。

    耶？伯父到底是作什么生意的啊？该不会是黑社会老大吧？

    就像八点档里演了几百次的剧情那样，以公司的名义，企图以合法方式掩饰一些非法勾当。

    高杰愈想愈不对劲，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

    只是该不会连他也得加入黑社会吧？那可真是造化弄人

    李父并未发现高杰的异状，开口介绍起来。“我，李世风，风华集团的总裁，除了以进出口贸易、营建为本业外，旗下还有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饭店十余间、全方位学院一所，其他投资与转投资的事业，更是不计其数，总资本估计约在五百亿上下。”

    吓！这太让人惊讶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还一直以为，李家不过是个小康之家，而事实却让他感到却步。

    毕竟这样的豪门大户，可不是他高攀得起的。

    此时的高杰，这才明白阻碍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

    也难怪翩然会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隔开他们的是阶级、地位与世人的眼光，她原本可以不用面对这一切的，而这些都是因为他！

    这是高杰第一次，面对这段感情开始有些迟疑。一点把握也没有

    李世风打量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色，感到不解。

    耶？难道他不想跃过龙门，化身为龙吗？

    毕竟自己除了翩然外，没有其他的子嗣，这一切最终都还是得交付给他们呀！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说来听听。”李世风问。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此时的高杰只想到“门不当、户不对”这句话。

    “你担心自己配不上我们家翩然吗？”呵。这小子的心思真是容易看穿啊！

    不过，李世风就是欣赏这样的人，正直、不拐弯抹角。于是他从书架上抽出一个资料夹，示意高杰打开。

    吓。这这这是他的基本资料！

    让高杰不敢相信的是，里面居然连到几岁，他才停止尿床这类的“小”事，都被清楚记载了下来，更不用说学历、经历之类的事了。

    那么伯父打算怎么办呢？棒打鸳鸯？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又或者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

    哦，不！难不成他们真的只剩下“私奔”这一条路了吗？

    弄了半天，还是得走回头路，只是他真的不愿意这么作啊！

    李世风观察着他，觉得此人的反应实在很有趣，只可惜再捉弄他的话，可有人会生气的

    真、真是太可惜罗！

    “请原谅我擅自收集你的资料，不过相信我，这是绝对有必要的。”李世风说。

    “没关系，您迟早会知道的。”唉，就算有关系，现在也来不及啦！还不如装得大方点。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李世风斟酌着该如何解释他的想法“你知道吗？

    一般说来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子女的婚姻大多是基于企业结盟来考量。”

    这样的事，高杰不是没有听过，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自卑的原因。

    他孓然一身，除了一个神志时好时坏的父亲外，再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依靠，这样的他的确无法为李家带来任何利益。

    他不禁猜想，李伯伯的这一番话是不是在暗示他，要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并不想那么做，风华集团已经够大了，我要的不是结盟，而是一个适当的接班人。”李世风打量着不说话的他，猜测他心中的想法“当然，不是我瞧不起女人的能力，只是你应该也看得出，翩然的志向并不在此。所以罗！我的女婿除了必须是我女儿心爱的男人以外，还得有成为我接班人的心理准备，而我是不会让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娶我女儿的！”

    高杰愈听愈觉得糊涂，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赞成、还是反对他们在一起？

    明明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兜在一起就不懂了？

    “所以，你准备好要接受我的磨练了吗？”李世风早计划好，该进行哪些训练了，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杰怎么老有种“中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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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杰不知道，这算不算麻雀变凤凰？

    他只知道自己变得好忙、好忙，李世风要他辞去所有的工作，除了非得到研究所的时间外，他都得到总公司学习各种经商的方法。

    忙到就连去夜市赚外快，也提不起兴致，真的是累爆了

    今天也是，他打从早上七点出门，到公司学习管理方面的事务，下午又跑到学校与教授研究论文的写作，连饭都忘了吃。

    直到晚上十点，才吃了今天的第一餐，准备回家睡大头觉。

    当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回到栖身的破公寓，却发现一个可怜兮兮的身子蜷曲在他的门边，在昏暗的小灯下，让人不免疑惑。

    会是谁呢？该不会是想要抢劫的吧？应该不会吧？不可能会有那种不长眼的强盗，看不出住在这的人很穷吧？穷到得住在这种违建里，哪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呀？

    若他真的执意要抢，大概也只能作白工了，哈！

    正当高杰迟疑着该不该打电话报警时，一直窝在角落的那个人发出了声响“大哥，不要丢下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咦？翩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很晚了耶！”他虽然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却还是连忙脱下外套，罩住李翩然娇弱的细肩。

    他可不想在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当口，还得抱着她上急诊室。

    他不自觉的贴心举动，平常总会让她心底甜滋滋的，只是此时却让她觉得悲痛异常。

    如果他不要她了，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高杰打开摇摇欲坠的大门，点起灯来，与她面对面，贪婪地汲取她散发的香气，好慰劳自己这几天来的辛劳。

    李翩然跟着进门，看着不说话的他，眼泪渐渐溢满，两行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欺！这是怎么了？他应该没作错或说错什么吧？

    “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他连学校的工作都辞了，分明是想逃避她“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了，不要丢掉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可以改也可以学你要相信我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明明答应过的”她凄楚的声音不带指责，却字字刺进他的心头。

    天啊！高杰愈听愈觉得慌，让他开始反省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

    呃他应该真的没作错什么吧？除了这几天忙了一点以外，好像没别的了吧？

    不过，无论是谁作错，高杰深信让她哭，就一定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能让她快乐，他这些日子的努力与付出不都白费了？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将她冻坏了，他一定得让她醒醒，别再发傻了！

    他一把拉过她，紧紧搂入怀中，企图温暖她有些冰冷的身子和心灵，他可不允许她这样下看好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早说好要牵手一生的，那怕穷尽一生，付出再多代价，他都不会有所迟疑，为她做再多也不够。

    直到他感觉到怀中的她，稍稍冷静了些，才开口问道：“亲爱的，你是怎么了？今天的你，好不对劲！”他的手爱怜地往上攀爬，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感受她在他怀中瑟缩的悲痛。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应该无忧无虑的。

    说到这，她不禁抬起梨花犹泪的小脸“你坏啦！欺负人家，却还来问我怎么了？”

    “这是怎么说？要我认罪，也得列出我的罪状嘛！不要未审先判，好吗？”他有些不高兴，自己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你可以说，何必把学校的工作辞掉？

    还是我老爸欺负你了？如果他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逃得远远的”她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又开始掉眼泪。

    瞧她这副模样，他哪还气得起来，但该说的还是该说清楚。

    “噢，我的小傻瓜！你为何会这么觉得？我只不过是到你爸爸的公司上班，你怎么会想到那去啊？”他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小脑袋里，装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真的？没骗我？”她咬着编贝般的玉齿，眼儿定在他的衣襟处，不敢往上飘。

    “唉，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呢？是该掏心？掏肺？还是该对天发誓？”和她在一起久了，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他倒是愈说愈流利了。

    “你真是愈来愈口蜜腹剑了，只是你去老爸公司上班，为什么都没跟我说一声？”事实澄清后，她的心情也开朗多了。

    “啊！我没说吗？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真是乌龙一场！”他笑得很开怀，一切终于雨过天青了“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问我，别自个乱想！”

    “那我可以问你吗？”她偏着头问。

    “问吧？”

    “你去公司能做什么？我可不要你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哦！”她记得他明明不是学商的啊！

    “不会啦！学习经商，我觉得很有趣啊l可以一直赚钱。多好？我超喜欢赚钱的。”

    对他来说，那是一大享受啊！光是想到饯不断涌入，他就很满足了，哪会觉得辛苦？

    “厚，就知道赚钱，你眼底还有没有我嘛！”一想到他是为了赚钱忘记她的，李翩然就忍不住要抱怨。

    “唉，当然有你啊？要不然我干嘛学这些？我对你的喜欢早超过赚钱，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又来了，他又得开始招架这些笨问题了。

    不过，这样甜蜜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大哥！你说话怎么愈来愈像那个油嘴滑舌的许允泽了？”她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底还是甜甜的。

    “你不喜欢吗？放心，我的甜言蜜语只对你讲。”高杰啄吻了她的额头。

    他本来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只不过就像许允泽说过的“与其把心意都闷着不说，还不如清楚地告诉对方。”

    对此，他颇为认同。

    “你保证？”她的嘴角开始有点笑容。

    “怀疑哦？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他夸张地翻了翻白眼。

    翩然被他搞笑的动作逗笑了，简直停不下来，最后才说：“哎。你的表情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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