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曾经在某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所谓的附廓,说的就是在知府衙门所在地担任知县。由这一层来看,王汉超前世简直比恶贯满盈还要倒霉,小小一个洛阳令,这满城随便拎一个官员出来也比他大些,撞上李义府和他李贤则更加是霉运当头了。
跟着这位洛阳令,他小心翼翼地在牢房里玩着跳格子的游戏,心里暗自诅咒连连。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在李敬业和程伯虎的联手施压之下到这里玩什么探监的游戏。这年头的狱吏哪里有工夫作什么清洁,不把犯人往死里整就已经是做大好事了。
王汉超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李贤,要不是李贤如今还隐瞒着身份,他恨不得背着这位沛王下去。李义府那是什么人,当朝宰相,皇后娘娘的宠臣!他迫于无奈出卖了这位相爷,要是不牢牢抓住沛王这根救命稻草,别说丢官,指不定连命都没有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前头两个狱卒抓过来好好骂一顿——这该死的地方能走人么?
“大人,已经到了!”
前头那个狱卒转身过来赔笑道:“当初大人您特意吩咐单独看押安康楼那些人,除了几个女眷之外,其他人都关在前头!”
李贤顺着那狱卒的手指往那边瞧去,只见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这油灯的些许灯光在这种地方根本连屁也抵不上,他不禁怀念起宫里头时常有供应的蜡烛了。倒是王汉超拎高了油灯,然后义正词严地对狱卒吩咐道:“好了,本官要亲自问话,你们两个先下去。此事勿要对人提起,本官之后重重有赏!”
直到两个狱卒都走了,他才转过身来低声赔笑道:“这地方实在脏乱,殿下多包涵!前头那堵墙后面就是监房了,胡天野关在最里面,单独有个小间,到时殿下可以单独问话。”
李贤点点头,拐过前头那堵墙,他终于感到眼前一亮,只见旁边的墙上插着几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旁边一排四五间监房,里头的人全都是灰头土脸看不出本色,一时也难以分辨谁是胡天野。
见到有人来,那些原本蔫着脑袋的人顿时全都兴奋了起来,待看清是穿着官服的王汉超,一声声的冤枉更是震天响。那声音在狭窄的牢房中阵阵回荡,几乎没让李贤的脑袋炸裂了开来。正当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炸雷般的吼声。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敢乱叫,罪加一等!”
真看不出来,王汉超那么单薄的人居然能放出这么大声音!李贤一边嘀咕,一边跟着发过官威之后的王汉超往最后的单独监房走去。如今他的身份是王汉超的小随从,当然不能让外头的小角色发现了。
最后一间监房四面都是石壁,唯一的开口是一扇坚实的木门。此时,这扇木门大开,从外往里看去,里头比外面显然要昏暗许多。显然,这又是王汉超动的手脚。
入内之后,李贤便看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