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看着他,顺便督促他好好练武习文!”
此时此刻,看着屈突申若理所当然笑吟吟答应的样子,李贤简直欲哭无泪,越看李绩那张笑脸越觉得可恶——老狐狸这分明是故意的,若是有这么一位姑奶奶成天跟
,他还要活不要活了,以后还怎么去那种酒肆喝酒寻,要是小丫头闹腾起来,他该怎么向她解释!老狐狸,我要的是师妹,不是师姐!
“恭喜申若姐,这下子可算是喜得名师!”
“是啊是啊,以后我们姐妹的武艺可全都靠你指导了!”
“啊,对了,还得恭喜英国公喜得佳徒才对!”
一帮豪门贵女终于反应了过来,以李焱娘为首,纷纷围着李绩和屈突申若欢声笑语了起来,把一个李贤孤零零地瞥在一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绩方才轻咳了一声道:“借一句六郎的话,这收徒弟不能没有见面礼,申若你跟我来!”说完这句,他瞥见旁边的李贤呆头呆脑地站在那,干脆又轻喝了一声“六郎,你也跟着走一趟,到时好帮你师姐搬搬东西!”
搬东西这老狐狸究竟打算送给屈突申若什么好家伙!李贤咬牙切齿地跟在了后头,心里的恼火劲就别提了。要知道,当初为了磨着老狐狸传授兵法,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脑筋。如今可好,老狐狸一收大姊头当徒弟,竟然如此慷慨大方,竟是人比人气死人!难不成,李绩这老狐狸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年轻人那种重色轻友的毛病?
暗自腹谤了许久,他方才发现李绩竟是没把他们往武库带,也不是书房的方向,而是一个他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这顿时让他更觉纳闷。这李宅之中除了内宅女眷住的地方,他几乎都踏遍了,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好去处?
兜兜转转老半天,李绩却将两人带进了一个园子。不同于李宅其他地方的齐齐整整,这里却有几分荒废了,除了中间的小径尚能走路,四周的杂草竟有一人多高,看上去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人前来收拾过了。见此情景,不单单李贤面露诧异,就连屈突申若也不解其意。
拨开杂草,李绩径直走到中央的一棵大树下,仰望着那茂密的树冠看了一阵子,忽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干涩的笑声。良久,他才转过身道:“你们俩既然算是我的弟子,可知道我以前还收过其他弟子?”
这个问题李贤曾经命人去打听过,但无论李敬业还是程伯虎都一口咬定,李绩虽然名声在外,军中想求教的人多如牛毛,李绩却一直都没有收过徒弟。因此,他便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而屈突申若沉吟了一会,也同样摇了摇头。
“天下用兵之道,有奇道,有正道,有诡道,有强道,有弱道,但寻常将领用兵,却依旧不脱谨慎二字,其实收徒也是如是使然。”李绩忽然转过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六郎你若不是天资聪颖又好学上进,就算你是陛下和娘娘最宠爱的皇子,我也只是你的王傅而不是师傅!”
李贤闻言愕然,心中隐约有了一点线索。而正在这时,李绩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上次敬业把我拉过去缠住李义府的那次,也就是李义府丢的那封绝密信笺,可是你派人去偷的?”
冤枉,那哪里是他派人去偷的,分明是燕三那个大贼头送上门的,这事情李敬业难道没有对李绩说清楚?
李贤心中叫苦的同时,见屈突申若同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他更是觉得头皮发麻。忖度老程家和燕子门那伙大贼头的交情估计不是秘密,又想着把李绩拉下水,他干脆把所有事情全都兜了出来,包括当初认识燕三以及之后燕三偷盗了李义府文书外加上次帮忙那一趟,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看着对面的李绩和屈突申若眉头紧锁,他便在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
既然要让我叫一声师傅和师姐,这有麻烦的事情,你二位便请多多费心吧!
然而,还没等他的高兴劲过去,就听到李绩忽然冷笑了一声:“怪不得今天柳元贞的家奴阿团到刑部出首,说是柳元贞受李义府之命,在市井之间打听那些窃盗之流,甚至在得到消息之后杀人灭口。如今刘祥道大概已经派人去查了,大约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六郎,这件事若是柳元贞透露出来,只怕你竭力保的王汉超和韩全就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了!欺君之罪四个字,怕不是那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