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胡闹!”
在外头爽够了,但回到武德殿的李贤再次遭到了拎耳朵的对待——要是换个文雅的词,大约算是耳提面命。好容易让自己的耳朵摆脱了魔爪,他便乖乖地坐在那里领受教训,直到武后说完了人走了,他这才摩挲了一下自己发热的耳朵,长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禄东赞亲自来大唐,是为了替松赞干布迎娶大唐公主,如今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用得着钦陵亲自来?不消多说,肯定是为了吐谷浑那一亩三分地,想要趁机试探试探大唐的反应罢了。上次的马球比赛既然已经试探过了,这回他索性再让人家看看,大唐的皇子是多么嚣张跋扈,要是还有下回,他不妨再高深莫测一回,哼哼!
再说,偶尔嚣张一次,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他带着无比满意的笑容沉沉睡去,还没等他把好梦做到头,忽然感到有人在推自己,不觉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可终究耐不住对方的死缠烂打,最后只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五哥?”
李贤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李弘,怎么也不信这么一会儿就到了天亮。还没等他发问,李弘就直截了当地道:“今天父皇任命了刘祥道为右相。”
就这事眼巴巴地来扰人清梦?有没有搞错,这是好事又不是坏事!李贤几乎想都不想倒头就睡,然而这头刚刚挨着枕头没一会,就被人硬是拖了起来。
“但刘祥道虽说当了宰相,但朝堂上议论纷纷,就连上官太傅也委婉地对我表示,说是担心李义府会卷土重来!”
李贤险些被那类似于咆哮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赶紧捂上了一只,隔了许久方才放下双手看着面前的太子哥哥。得,那坐立不安焦虑重重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人才流放出去没几天,应该还在半道上呢,用得着这么操心么?
“五哥,你要相信父皇这回的决心。”
想到李治那两回阴暗的眼神,李贤不禁暗自打了个哆嗦,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总而言之,李猫这回永无翻身之日,你就回去好好睡觉吧,别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太子监国,把握大方向就结了,没来由为了一个小人折腾坏了身体。大半夜的,我还困着呢!”
李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面前那人一头栽了下去,没多久便发出了阵阵鼾声。他一阵发愣之后,旋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这个惫懒的家伙!”
起身待走时,他忽然发觉那床锦被全都被李贤踢到了一边,身上只是一件贴身小衣,睡得香甜无比。没奈何之下,他只得拉过了被子,小心翼翼地给盖上,这才摇摇头往外走,却冷不丁在门口撞上了目瞪口呆的阿箩。
“太子殿下”
李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手指着那边呼呼大睡的李贤嘱咐道:“六弟生性怕热,只不过这已经是秋天,不可让他任性胡来,你安排个人晚上看着他,免得到时候着了凉。”
“奴婢遵命!”阿萝连忙屈膝答应,立刻让开了路,直到李弘人走了,她方才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嘴角却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不管怎么说,当初她的操心算是多余了,这兄弟俩的感情还真是好。
追杀——逃亡——劫杀——再逃从似乎永无休止的梦魇中醒来时,李贤几乎想要仰天长叹一声万幸。然而,他刚刚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就发现了一个重大事实——他浑身上下被锦被捂了个严严实实,就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
怪不得出这么一身大汗!
掀开锦被正想兴师问罪,他却看到阿萝端了一个盅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殿下这一夜可睡得好?幸亏昨儿个太子殿下提醒,否则若是殿下以后着凉,奴婢的罪责可就大了。昨晚那被子是太子殿下亲自盖的,殿下竟然一夜都没有蹬开,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听说是李弘帮忙盖的被子,李贤先是觉得心中一暖,旋即却不禁翻了个白眼。他可不是体弱多病的李弘,那筋骨壮实得不能再壮实了,这初秋的天气那么热,被子捂一晚上,他没捂出病来就是万幸了!算了算了,老哥也是好心,怪不得怪不得
用盅子里的盐水漱口,然后又任由旁边一个宫人服侍擦了脸,他这才想到前天夜里的癫狂,不禁四下里找起那对姊妹花来。这人还没看到,一个声音就钻进了耳朵。
“殿下可是在找月芜和月芙?昨儿个早上倒是没看见您这么上心,现在才想起人家。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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