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便想退出,他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竟是一下子把她拉近了。直到那张俏脸几乎贴着自己的
这才眨了眨眼睛:“今晚你留下。”
阿萝一阵瞠目结舌之后,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一甩手想走,谁知李贤那手竟是如同铁箍,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挣扎了一番,她竟是离李贤更近了些。没奈何之下,她只得勉强分说道:“外头那么多绝色殿下都不要,偏偏看中我一个半大不小的干什么!”
晚上多喝了几杯,虽然沐浴之后酒意稍解,但李贤仍是觉着周身发热。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他嘿嘿笑道:“阿萝,如果没有母后的吩咐,你会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地塞给我?五哥可是早就要了明徽,都不知道嘲笑过我几次了。你若是现在说一声不愿意,那我今后绝不动你半根指头!”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旋即松开了右手,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阿萝。果然,阿萝没有挪动半步,而是站在那里瞪他,目光中既有恼火,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情意。
“好好的拿明徽打比方干什么,我提醒了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好几次,她偏偏还是一张大嘴巴,迟早有一天非得出事不可。”
说到这里,阿萝又感到自己的皓腕被人捏了个正着,此时却没有挣扎,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奴婢并非真的不愿意,只是担心如此一来会坏了事。再说,陛下和娘娘先前所赐的宫人也已经有好些了,人人都天天等着盼着,殿下也总得给人家一个盼头吧!”
阿萝一下子把事情上升到了如此高度,李贤便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虽不能说是欲念全消,却是意兴阑珊。他是男人,当然不可能不好色,尤其是满屋子莺莺燕燕成天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他更是不可能一点绮念也无,但那种赤裸裸的目光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自己用毛巾擦干了周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浴室。见外头四个身着薄纱的少女正在那里面色怔忡地等着,他不禁轻咳了一声,顷刻间,八道火辣辣的目光一下子投注到了他的脸上。
“晚了,你们也都去睡吧!”
见四女无不露出了大失所望的表情,李贤便不再去看她们,自顾自地回了寝殿。临睡之前,他忽然想起今儿个程咬金的见面礼还没有打开来看过,赶紧找出了那个黑木匣子。打开来一看,却只见里头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而是一封信。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小子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身边那么多奇葩怎么就只采撷了一朵,这算哪门子的惜花人?赶紧下下功夫,让申若那丫头跟了你!别看这丫头泼辣,若是真动了心绝对是一心一意!反正我老程看不下去了,看在和你关系不错,顺便就帮你一把好了!”
打头几句话看得李贤苦笑连连,待到一段结束,他不禁吓了一跳——这程咬金说得到做得到,千万别真的干了什么才好!好一会儿,他才屏息凝气地往下看,越看面色越古怪,最后竟是咬牙切齿。满满一张信纸,这老家伙竟然全都在那里向他分析娶了某某的好处,仿佛大有让他成为种马的架势!
气急败坏的他随手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床上,正准备睡大觉的时候,忽然瞥见黑木匣中还有一张纸,只是因为折叠得小插在一边,所以很容易被忽略。虽说知道老程很可能又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还是两指拈起那张小纸片,展开一看,脸上表情一瞬间定格了。
和先头那封信的龙飞凤舞不同,这一张小纸片上的字却各不相同,似乎是不同人所写。上头的内容很简单,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和某人在某地见面,停留了多少时间,如是一共十几条。那些人名中有好些李贤并不熟悉,然而,一个重复出现高达五六次的名字他却是知道的——那赫然是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太子太傅上官仪!
他定了定神,翻过纸片一瞧,这才发现后头还有四个字——有备无患。
此时此刻,他再无犹疑,默默地把字条上的都背齐全了,赶紧一个翻身下床把纸片凑在烛火上。火焰一下子就把纸片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差点烫着了他的手,眼见其化作灰烬,他这才安心。
他娘的,好容易把老妈安抚下去,李义府也回不来了,居然有人整治这么一出!他该找谁商量?这么大的事情,那绝对是挨着谁谁死!这一次,他欠老程的人情可是欠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