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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却只有马车夫,没有其他女人可以帮忙。因此东会,她立刻看上了李贤。
“殿下,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小姐搬上马车,找个地方醒醒酒行不行?”不等李贤说什么,她便露出了无比懊恼的表情“无论是老爷还是大少爷都不喜欢小姐喝酒,所以她虽然每每带好酒回去,却从来不曾多喝,谁知道今天竟破例醉了。就算车夫老刘不说,小姐这样酪酊大醉着回去,非但她要挨骂,我也非得挨一顿板子不可”
李贤惟恐这丫头唠唠叨叨还要再编排出什么理由来,赶紧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在醒酒的问题上,他却着实有些头痛——自己家是绝对不行的,那里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天知道会不会传出什么难听地传闻;狄仁杰那边也不行,蓉娘在那里,到时候若是让徐家人查到实在麻烦;贺兰周那老头算了算了,那老头实在多嘴多舌。
考虑了老半天,他把徐嫣然弄上马车之后,便径直开向了观德坊云虚观。
虽然和至虚观只差一个字,但云虚观却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墙外绿草如茵野花烂漫,墙内垂柳窕窕彩蝶翩翩,小池塘边的树荫里,两个道装女子正在那里钓鱼,看似专心致志,其中一个却已经打起了盹。
“无聊透了!”
贺兰烟终究没有耐性,使劲把手中钓竿一扔,没好气地嚷嚷道:“贤儿这个死人,怎么都不知道来看我!”
屈突申若头也不抬地在那边继续盯着水面上地浮子,由着贺兰烟在那里叫嚷,好半晌才丢出了一句话:“听说卢国公和许相公送给了他好些绝色歌姬,就连陛下也下令在洛阳宫挑选良家子充实沛王第,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
“申若姐姐!”
小丫头一声气鼓鼓的大嚷,屈突申若终于抬起了头,却并没有去看贺兰烟,而是一下子提起了钓竿,那鱼钩上赫然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六郎就像这钩子上地鲤鱼,都已经被你钓起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屈突申若这才转过了头,面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你不是说过么,不管今后他娶多少妻妾,都得叫你一声大姐或是王妃!”
贺兰烟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忽然不甘心地嘟囓了一声:“那我宁可让你叫我一声大姐!”
这声音虽然比蚊子还轻,但屈突申若却捕捉到了几个字,心头不由一震,但面上依旧是若无其事。不等她再取笑几句,不远处忽然有一个侍女匆忙奔来,只是顷刻间,她便领会到了外头的情形,当下便笑道:“贺兰,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定是你的心上人来了!”
贺兰烟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欣喜的同时,却冷不丁嘀咕了一句:“你还不是一心念着他!”
“贺兰你的意思是,不介意我抢了他?”
“”一大一小这一拌嘴自然是了不得,那侍女上得前来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临到最后干脆先斩后奏地把李贤带了进来。直到看见李贤,两女方才暂时放下了互相取笑的意思,见后头还有几个道姑搀扶着一个半醉不醒的女子,她们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眼尖的屈突申若扫了两眼,赫然发现那是徐嫣然,心中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今儿个上至虚观碰到一桩命案,又凑巧结识了徐小姐。承蒙她带去了一家不错的酒馆,谁知她不会喝酒却硬是要逞强,结果喝醉了,我只能把人带到这里来。”李贤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经过浓缩在了几句话里头,见小丫头满脸疑问,他愈发觉得越描越黑,索性借口宫中还有事,就此溜之大吉。
“这家伙说话总是不尽不实!”
虽说上次听说过徐嫣然的事,但贺兰烟还是感到胸中一股无名火,气鼓鼓地把人安置好了,她又特意在熟睡的徐嫣然身上来来回回端详了一番,那目光着实如同审视情敌似的。跟在她后头的屈突申若先是觉得一阵好笑,但旋即露出了深思的目光。
如此说来,李贤难道是已经出手了?不会,那家伙只怕真的是偶尔撞上,就算真的准备把事情搅浑了,也不会用这种太过张狂的法子。当然,要说这家伙和徐嫣然第一次见面就如何如何,她是绝对不信的。只是,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还真是令人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