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力量大,虽说两只老虎足有五六百斤重,但几十号没花多大工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两张虎皮,一张的脑袋和腹部破开,另一张则是背上两个窟窿,虽说算不得十分完整,但已经是分外难得了。拿着解腕尖刀的汉子剥下了那皮,啧啧称赞了一阵,最后朝着身边站着的王福顺嘿嘿一笑。
“这老虎在洛阳城边上出没是多久没有过的事,可可让沛王殿下他们遇上了。幸好这几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非得出大事不可!”
“可不是么?”
这请来剥皮的汉子乃是十六卫中的一个军曹,正好和王福顺相识。此时听他这么说,王福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若是因为这两只畜牲害得沛王殿下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大大糟糕了。皇家出这么一个好人不容易,真是老天保佑!
笃信佛教的王福顺在心里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忽然朝地上啐了一口:“今晚陛下自然是要摆宴庆祝的,不过你看好了,明儿个要是不追究,那才是见了鬼!这洛阳乃是东都,如今算是天子脚下,倘若闹了虎患地方官却不知道,至少一个失察之罪就躲不过去!”
连王福顺都想到的事,其他人自然不会想不到。因此,仁寿殿上***通明欢声笑语的时候,不少人都在那里仔细琢磨着,这件突如其来的勾当会让谁倒霉。
天子右手边第一桌的四位打虎英雄中,程伯虎薛丁山盛允文已经是领受了好几大碗的御赐佳酿,颇有些醉醺醺的,唯有一向拿喝酒当喝水的李贤脑子清醒得很,藏在酒碗后头地眼睛在人群中瞅来瞅去。
这秋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成天看见那些公子哥野鸡野兔的往家里拿,就是没看见谁丢胳膊少腿狼狈滚回来的,足可见这山林间原本没有老虎。否则别说两只,就是一只也会造成莫大的祸患。可是,他今天去狩猎不过是路遇徐嫣然的突发奇想,说是巧合也是正常。可这天下有那么巧合的事,这拦路虎偏偏就在他打猎的那天出现?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绝对是颠扑不破地真理!
耳听座上的皇帝老子叫到他的名字,他赶紧笑眯眯端着酒杯上前,果不其然,他那老爹张口就是一番勉励,无非是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够搏虎而归,不愧李家英勇男儿的话。最后再附带戒骄戒躁之类的老话,旋即问起他打虎的经过。他自是躬身应了。一转身便换上了一幅慷慨激昂地模样,唾沫星子乱飞地讲了起来。
由于是白天刚刚发生的事,他地口才又一向极好,言谈间又故意一惊一乍留下不少悬念,但引来座间阵阵惊呼。当他说到自己那一箭正中大虫眼窝,重伤的猛虎扑上前来的时候,包括御座上的李治在内,竟是人人身子前倾聚精会神。待听得薛丁山那有如神来之笔的一箭时,这才齐齐出了一口大气。
“好神射,不愧是将门虎子,神箭薛后继有人!”
一句话出口,武将队伍中沗陪末座的薛仁贵顿时刷地一下红了脸——那不是尴尬而是自豪。天子因子及父赞到了他的头上,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是无上荣光。
他一下子离座而起。上前拜谢道:“犬子若非殿下和司空大人教导提点,绝难有今日之成就。不过,犬子习射术已经有近十年。倒是殿下只向臣讨教过数次,今日却能够在关键时刻一举射中虎目,足可见天分!”
这个时候,老薛你出来添什么乱!
李贤原本就打算趁这机会把打虎英雄地干系给撇清了,谁知道薛仁贵忽然跑出来这么搅和一通。还不等他表示一下谦逊,就只听后头传来了一句举重若轻的话:“总而言之,今日若无你神箭薛传授的剑术,朕的爱子只怕无法脱困,薛卿不必谦逊!”
这边打虎二的故事完了,李贤方才继续转到打虎一,当然,由于这路上他就商量好了,徐嫣然地出现略过不提,因此张坚韦韬两个也多了几许掠阵的戏份,而作为主体地程伯虎和盛允文的英勇,则是被夸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程伯虎一向脸皮厚,自是听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盛允文却对这位沛王地夸张有了深刻认识。
什么叫做他的剑被老虎一爪子拍飞了,他赤手空拳在虎背上揪打,最后抽冷子捡起剑刺进了老虎的脑袋,这简直是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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