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六李家这场冠礼自然是办得热热闹闹,帝后亲临经是多年未曾有过,再加上能出席的宰相亲王全都到场,官小的甚至只能挤在最外围,足可见这场盛事的规模浩大。也难怪,现如今昔日打天下的那批人老的老死的死,如李绩这般屹立不倒的几乎没有了,所以,这大唐第一臣尽管只是名义上的,这面子却是谁都推却不了。
作为李绩的嫡长孙,这加冠的程序自然复杂些,坐西面,祝而冠,又祝而酌,又祝而字。加冠的时候首先加布冠,再加进贤冠,三加衮冕。而于志宁和程处默两人皆是满面肃重,到了最后取字的时候,老于在那里笑呵呵地揪了两下胡须,便悠悠然道出了伯允二字。
“尔雅有云:允,信也;允,诚也。愿尔恪守信诚二字,如尔祖一般,为国之柱石!”
这学问号称天下第一的老于道出这两个字,周围观礼的人自是各自表情不一,而帝后并李绩更是同时大悦。只有李贤自个在那里犯嘀咕,想当初他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明允二字,现如今倒好,老于一开口就送给了李敬业伯允俩字,这不是抄袭么?
庄严肃穆一场冠礼结束,接下来李治便笑吟吟宣布了李敬业加朝散大夫,并宣布了腊月中李敬业和于文的婚事。由于上次李敬业在流杯殿诗会的时候没有什么好表现。所以婚事地宣布便拖到了今天。可不管怎么说,此事从天子口中吐出,自然是人人赞叹,纷纷道是天作之合,尽管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道了。
这其中,看向于志宁的目光最是复杂。须知其当初乃是长孙无忌一党,如今长孙无忌韩瑗褚遂良都死了,偏偏老于看上去愣是在中枢扎得牢牢的,都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还能有如今这样的风光,简直是让别人大叹古怪。
忙碌了好几天的程伯虎屈突仲翔薛丁山终于得以归家,这其中,程伯虎和屈突仲翔都是昔日功臣子弟,而薛丁山得以在这场盛事中露面,座位靠后的薛仁贵自然是面上有光,几个同僚甚至打趣他是沾了儿子的光——原因很简单。今儿个但凡冠礼上有职司的人都少不了一番奖赏,薛丁山得了一副禁中珍藏甲冑,算是把这些天花地力气都补回来了。
正襟危坐了大半天,李贤上马的时候竟是让盛允文托了一把方才上去,而旁边的李显和他亦是同样光景。唯有从小受惯了礼仪培训的李弘面色如常,瞥见两人如此做派,登时哑然失笑。旋即玩笑道:“就这么点苦头就把眉头皱成这样,再过几年你们也得经历这么一场!”
李显哭丧着脸在马上用力蹬着腿:“五哥,你就别提了,我的腿几乎像别人的似的,半点感觉也没有!”
李贤毕竟练了这么些日子,很快恢复了下来,涎着脸策马过去,凑到李弘旁边低声道:“五哥这冠礼大约也快了。看今天这种光景,只怕那时候很快便是皇太子册妃礼。五哥温柔俊俏,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这般福气?”
“好你个六弟,居然嘲笑我!”李弘作势挥了挥拳,待发现自己这拳头在李贤这身子板面前完全没有威慑力,这才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装作没看见那边偷笑地李显。意兴阑珊地拉起缰绳。他又叹了一口气。“六弟。不是人人都有你这种运气的!”
望着那一群率府亲卫簇拥着李弘远去,李显便赶紧上前。满脸奇怪地对李贤问道:“五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贤原本心中有些感触,此时见李显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又觉得这小子实在是不解风情,遂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白眼:“五哥的意思说,你也该好好收心,别成天就贪玩,要准备娶个好媳妇!”
“咳,反正我又没什么大志向,那些书有什么好读的?”李显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一拉缰绳正准备走,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掉转身道“我差点忘了,十四叔说明儿个是九九,约你有没有时间一起登高赏玩。我对这种风雅事没兴趣,你自个看着办吧!”
言罢他嘿嘿一笑,带着自个的大批随从呼啸而去,留下李贤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九九登高?似乎他这时间早就定下了,怎么还能赴曹王明地约?一想到又要一个人应付那些比男子还豪爽的美女,他不禁一阵头痛,但很快眼睛一亮。
没来由总是他一个人费神,既然曹王明正好撞上,便捎带上他好了!另外,还有那个那个很有些意思的高政,何不一起叫上?
九九登高的风俗相传始于东汉,除了登高之外,还有遍插茱、赏玩菊花、饮菊花酒等等活动。但是,对于时下洛阳的贵人们来说,与其说是登高远眺,还不如说是成群结伴的出游好时节。而尽管这
于年轻人的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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