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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许敬宗再怎么不喜欢许彦伯,继承家产的总归是那些女人就算往日再得宠,也绝对是转手送出去或卖出去一条路。既然是裴氏诱使许敬宗服下这丹药出的事,她们又怎么会放过她?”
李贤原本就心烦意乱,此时听阿芊这么说更是觉得恼火,遂也不管什么自己出面是否应该,径直大喝一声道:“全都给我住手!”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正在拼命扭打在一起的一群女人也顿时松了手,个个云鬓散乱衣衫不整,目光齐刷刷地望着李贤,有几个刚刚用力过猛的甚至连裙子都落在了腰下,端的是酥胸全露青光大泻。那裴氏最是狼狈,白皙的面颊上多了几道血痕,脖子上甚至还有青紫地瘀青,那华贵的衣衫早就不成样子,假发髻摔落在地,满头青丝一塌糊涂。
“殿下给我做主!”
她仿佛是忽然之间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忽地冲上前来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叩首道:“这丹药乃是相爷亲自请人炼就,我连碰都没碰过,更不曾撺掇他服用。这药,这药”她咬牙切齿了一番之后,忽然伸手指着许瑶,厉声嚷嚷道“昨儿个傍晚,我分明看到二小姐偷偷潜入了这里,定是她做了手脚!”
秦鹤鸣只是说许敬宗不该服丹药,没说这丹药中有什么名堂,所以,听到这种程度的指认,李贤自然把事情归结到了裴氏的狗急跳墙血口喷人。然而,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呵斥,那边的许瑶忽然鬼气森森地冷笑了一声。
她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颗药丸,滴溜溜地在手指中转动了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若不是我偷偷来,谁知道你居然配出了那种宜子息地药假充丹药给老头子服用?凭你这么一个贱婢,想要和大哥争抢家产,你是痴心妄想!至于说我掉包地药,太医就在那边,你可以问问,爷爷地病究竟是纵欲过多,还是其他怎么回事”
李贤愣住了,阿芊愣住了,王福顺愣住了,秦鹤鸣也愣住了。许敬宗家里头那些事,向来是百姓最喜闻乐道的八卦之一,谁知道这次忽然这么一倒,居然又爆出了这么一桩奇闻。不单单是他们四个,周围那些姬妾仆役并许彦伯,个个都是惊得无以复加。
啪——
一声响亮地巴掌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却见刚刚还在那里冷笑连连的许瑶面上一个大红巴掌印,在她面前,赫然是死死咬着嘴唇的许嫣。
上次听许敬宗转述,许嫣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酒醉的他离席而去,李贤还有些不相信,但看到现在这一幕,他不得不信了。看来,就算是菩萨也会有被惹毛的时候,许嫣这一巴掌端的是甩出了长姊的气势。
“来人,把二小姐拉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把其他几位姨娘也全都带下去,免得她们伤心过度,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今天的事若是有谁出去饶舌,即刻杖毙,决不轻饶!”
这么一句不容置疑的吩咐让旁边的仆役全都呆了眼,毕竟,先头人说什么许嫣发飙,看到的人终究是少数。终于,某个机灵人终于想起,如果许敬宗一去,这家里做主的人不得而知,赶紧奔上来拖着呆愣着的许瑶便往外走。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不待裴氏等侍妾挣扎过来,五六个人便纷纷上前,把人死命拖了出去。很快,房间中就显得空空荡荡,半个闲人没有。
对于许嫣的忽然爆发,许彦伯显然也被吓着了,站在那边半天没出声,倒是李贤赞赏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但转眼间就头痛了起来。刚刚在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消息十有八九就得传扬出去,只怕明儿个就是笑柄。
许老头啊许老头,你真是病得不是时候!
然而,还没等他想到如何从这个套子中解脱出来,就只见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了跟前,紧接着,便只见刚刚那个还露出雷厉风行一面的女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殿下,请看在祖父和您交情的份上,帮许家度过此次难关!”
清官难断家务事,凭什么要我管?
看到王福顺和阿芊朝这边投过来的暧昧微笑,李贤彻彻底底郁闷了,但更多的还是一丝凛然——原以为许嫣不过是恼怒妹子丢脸,唯恐家丑外扬,原来却是看到了真正深层次的危机。这决不是一个一味柔弱微怯的女子,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