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许久,他才稍稍打点好了那腔心思:“母后,这大唐刚刚开国那会儿
是江夏王还是河间王,不都是在战场上建功地?我就一下而已,哪怕不上战场也行,当然,若是能够就更好了。”
“就凭你那花拳绣腿纸上谈兵,就想统兵?”
虽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武后面上地神情却泄露出她心底的犹豫。别人不知道李贤地心性,她却知道这个儿子最是任性不过,若是一口拒绝,到时候指不定偷偷跑去辽东也很难说。高丽泉盖苏文已经死了,泉男生仿佛有归降大唐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仗应该并不难打,如果是这样
她忽然摇了摇头,就算不危险,也断然没有让皇帝嫡子跑到那里去的道理。如今不是当初大唐初立四处兵荒马乱的时候了,就算李贤和李弘兄弟再和睦,也难免那些官员不往乱七八糟的方向去想。越是往深处权衡,她越是头痛,可一看到李贤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她免不了又有些心软。
她有四儿一女,但即便如此,最最贴心而且能够派上用场的,还是李贤。她才不相信李贤真的在李绩那里学到了什么举世无双的兵法,或是万夫不挡之勇,因此还是把此事归结到了儿子的胡闹上头。既然是胡闹,想个办法让他遂了心愿,却又无干大局,那不就结了?
“好了,这件事我到时候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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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没想到老妈居然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登时愣在了那里——按照他原本的预计,大概这次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得会成功,谁知就是那么一句话,武后居然答应了?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掐了一下大腿,立刻感觉到一股痛楚,这才欣喜了起来。
竟然不是做梦!
“此次既然要打高句丽,免不了需要新罗合力出兵,我看金明嘉似乎对你很有好感,你就是虚与委蛇,也对她客气些。听说上次她跟你去了安康楼,结果被你气走了。新罗虽然是小国,但却是大唐在海东最可靠的藩属,总比一个异域胡姬重要,你明白么?”
谁传的谣言?那次分明是小金自个走人,哪里是他把人气走了?
瞧见武后一下子变得凛然的面色,虽说李贤心中不以为然,甚至很想嗤笑一番,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他可以巧舌如簧说服李弘,那是凭借他多年以来对这位哥哥的影响力;但是,要凭这种众人心目中的歪理说动武后,或者他老爹李治?那是痴心妄想!
别说他只不过是沛王,就算他是太子,在这种事情上的发言权也不见得比一个宰相强!
武后笑看李贤瞬息万变的脸色,这才松开了拎着李贤耳朵的手。她在其他儿女面前或温柔或严厉,从来不像面对李贤这般放松惬意,这耳提面命更是只有面对李贤才会做出来。略一思忖,她便又提醒道:“你既然已经快要成年,这封地也该换一换了。”
从潞王封沛王,接下来又要封什么王?对于这种虚名,李贤向来不留心。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几乎都在外边当刺史,只有他和李显李旭轮都是朝廷委派长史在封地上,自个却在京城过逍遥日子。所以,不管是什么王,他都是无所谓的。
当然,老妈既然说了,他免不了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母后,我的新封地在哪,能不能透露一二?”
“你是陛下嫡子,如今又即将加冠,到时候自然是封仅次于太子的雍王。”
雍王雍王,自然是坐镇雍州,所谓的雍州就是后世俗称京兆府那块地,内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中长安。所以,这领雍州牧的雍王自然是皇帝最最亲信的皇子担当,李贤若是封雍王,也是意料之中。毫不意外的李贤才刚刚耸动了一下肩膀表示这一消息毫不新鲜,脑袋就又被武后敲了一下。
“领雍州牧,兼左武卫大将军,授凉州大都督,这还不好?不必去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当刺史,你居然不高兴?要不我和你父皇说一声,调你到振州去当刺史?”
虽然知道是玩笑,李贤还是吓了一跳,赶紧陪着笑脸表示了自己对这一安排的感谢。笑话,振州可是远在海南岛,他可不想在天涯海角数星星过日子!
看来,这个沛王的封号,很快就要到头了。心头肉果然有心头肉的待遇,和某些苦命娃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