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墨卷!”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乎立刻勒住了马,哪敢再上前去。他看了一眼旁边:就只见这两位亲卫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旋即便传来一个低低的解释:“这次科举的主考官是兼任礼部尚书地李敬玄,也不知道是谁放出风声,说是殿下您对李敬玄很有影响力,所以”
就因为这个,所以就来堵他地大门么?
李贤满头大汗,见已经有人往这里投来了目光,赶紧一拍马股立刻改道。此时,他终于有些后悔自己一向放浪形骸地习惯,这要是带上三五十个随从,这闯也能闯进去,还会因为区区这十几个士子而有家归不得?
避开了人群,他又渐渐放缓了马速,朝后头的张坚韦韬招呼了一声,便拐往沛王第后头太真观那个门。在他看来,屈突申若“恶名”在外,小丫头也不是好招惹地主,就算投递墨卷,那些士子也不至于如此没有见识才对。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太真观不是没有人,而是人太多。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盛况,差点没让他把眼珠子瞪出来。但只见几十个衣着或光鲜或寒酸的读书人挤在门口,让那两扇原本宽敞的黑漆大门也变得狭窄了起来,一只只手往里头拼命递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和上门推销的业务员没什么两样。下了马的他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脑袋愈发大了。
“嘿,六郎你在看什么呢!”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李贤转头一瞅,这才发觉是薛丁山。只见小薛一身白袍,看上去英气勃勃,大有乃父当年白袍小将的势头,至于旁边的阿梨则是出落得愈发美艳动人,两人往那里一站,任是谁都得赞一声天生璧人。
只不过,薛丁山还没及冠,这上门提亲的人就不知凡几,虽说薛家算不上世家大族,但从眼下的势头来看,早晚会崛起,哪怕是薛仁贵本人,在儿子的婚事上也不免会好好掂量。别看如今这俩人好得如胶似漆,命运却不在他们手中。
这个念头只在李贤脑海中转了一转,他便没好气地朝前边努了努嘴:“好好的我家大门口都被人堵了,你说我在看什么?话说你那横枪十八式练得怎么样了,师傅来日可要考较!”
薛丁山自信满满地嘿嘿一笑:“有阿梨在,当然没问题!”
仿佛是为了呼应这句话,阿梨笑嘻嘻地拍了拍腰间,那柄特制的弯刀和腰带上的配饰撞了两下,发出了悦耳的鸣响。瞧见两人含情脉脉地你眼望我眼,李贤不禁暗叹愣头青也有开窍的那一天,便打算撤退。然而,就在这时候,对面太真观门口终于有动静了。
气呼呼出现在人前的正是贺兰烟,她一身宝蓝色道袍,右手却操着一根马鞭,鞭首几乎要点到最前面那个读书人的鼻子上,话语更是丝毫不客气:“全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要投递墨卷就直接去找沛王,堵上太真观叫怎么回事?”
“惠真娘子乃是未来的沛王妃,我们不找您推荐还能找谁?”
不知哪个好事的一嗓子吼了出来,顿时附和声一片,不是在赞贺兰烟和李贤乃是天作之合,就是盛赞小丫头美貌。于是,贺兰烟一肚子的火顿时烟消云散,原本想要躲在后头不出面的屈突申若只得亲自上得前来。
虽说这里外乡人居多,但只要不是傻瓜笨蛋书呆子,至少都听说过某人的威名,所以鼓噪的声音一瞬间全都没了。而大姊头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很快就越过人群落到了不远处,认出了那边的几个人。
“你们不是要找沛王么?看,沛王殿下的伴读就在那边,他们可是平日就在殿下身边形影不离的!”
李贤只看见屈突申若似乎站出来说了什么,那群读书人就通通回过了头,这时候,纵使他再笨,也知道某人用了祸水东引之计。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带头,一大帮人就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急中生智之下,他赶紧反手把薛丁山一拉一推,然后扯开嗓门大声嚷嚷道:
“这位就是薛仁贵薛将军长子,沛王府侍读薛丁山,大家要请喝酒的趁早!”
叫完这一句,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跃上马背,使劲抽了一鞭子就急驰而去。奔出长街的时候,他还有余暇回了回头,就只见可怜的薛丁山完全被蜂拥而来的人群围了个严严实实,而阿梨则是很没有义气地退到了一边的墙角看热闹,于是,他很是得意地笑了。
小薛,要怪就怪你太木讷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