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蹦出象牙来,但本着姑且一听的原则,李贤还是懒洋洋地点
。然而,李显这话说完,他却猛地一拍巴掌,恨不己地榆木脑袋。三年前的事情他早就忘了,哪知道他那位英明神武的老爹还欠了他一个承诺。
那两只大老虎的虎皮一件给他老爹当了背心,一块给他老妈当了垫子,他这个辛辛苦苦的打虎英雄什么都没捞到,这个愿望若是再忘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兄弟,多亏你提醒!”信心百倍的李贤大笑了一阵,旋即雄赳气昂昂地进宫去了。
李显少有的得了兄长这句夸奖,更是志得意满,遂原地调转马头,回自己的王宅胡天胡地去也。当然,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错过了一个最好的讹诈机会。
辽东的战事固然是外朝中人人都在忙碌地大事,但对于内朝而言,女人们需要关注的还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未来的天子,如今地储君李弘大婚的事。仅仅是礼部一而再再而三挑选出来的名单就足足有十几个那么长,再加上家世介绍,把大仪殿那张空荡荡的案桌堆得满满的。不但如此,积德坊荣国夫人杨氏的宅邸,更是被各式各样地贵妇挤满了。
所以,李贤跨进大仪殿地时候,看到地就是那数十个步履匆匆的宫人,还有站在当中指挥若定地阿芊。他还没出声,阿芊便瞧见了他,竟是一阵风似的迎了上来,笑吟吟地屈膝行了一个礼:“殿下来的可是时候,可巧陛下刚刚来了,娘娘正陪着说话,荣国夫人也在。刚刚他们正在商议太子殿下的婚事,里头笑声不断,大约陛下心情极好。”
可怜的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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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但在李贤看来,娶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这怎么说都不算是一桩喜事。在心里替李弘默哀了一番之后,他便跟着阿芊前往内殿,果然,只见老爹老妈正在那里一起对着几幅画像品头论足作心满意足状,旁边的老外婆则是笑容满面,仿佛那皱纹都不见了。
李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面前人影一闪,耳畔传来了嘘地一声,却是王福顺。这位御前第一红人悄悄地把李贤从另一边引到了荣国夫人杨氏跟前,这才低声道:“殿下不是外人,陛下难得心情好,就不用为了恭敬忽然出声打搅了。”
“你还真知道替贤儿着想!”原本李贤就是自己的外孙,再加上贺兰烟这一层关系,荣国夫人杨氏自是对李贤更加偏爱,对王福顺这行径也是愈发觉得顺眼。此时,她拉过李贤在身边坐下,眉眼间尽是说不出的得意“这次入选的人当中,有三位是弘农杨氏的千金,人都是温柔娴静,正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选。”
温柔娴静这四个陌生的字让李贤很是苦笑了一阵。他见过的女子不少,美女更不少,但要说真正温柔娴静的可谓是一个都没有。不过这也不奇怪,他老妈挑儿媳妇,总不成挑一个彪悍的来唱对台戏。于是,他附和了老外婆两句,却冷不丁瞧见那边的老爹正在朝自己招手,赶紧起身上去。
“贤儿,听说你那里最近门庭若市,害得你不得不四处避难?”心情大好的李治一开口就是玩笑,那口气充满了亲厚和蔼“科考的士子是一批,想要参加东征的武将又是一批,你这门槛大约都要被踏破了!”
“可不是么?”李贤顺着老爹的口气发出了一声感慨,旋即无可奈何地一摊手道“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以为我有这种本事!不过,我自个还想去辽东前线助我大唐声威呢,又何况是立功心切的他们?”
此话一出,李治登时愣了一愣,但很快沉下了脸:“这战场是玩笑的地方么?你一个皇子亲王,去辽东不过是添乱罢了!”
“父皇,当年我献上那两只大虫的时候,你可是曾经答应过我,许我一个承诺,这可是君无戏言!”要是别人,兴许就在李治恼怒的眼神下退却了,但李贤偏偏涎着脸硬上“再说,儿臣只不过准备在辽东前线看看,最多负责个监运粮饷什么的。我大唐以武功平定天下,我若是亲自去,也是弘扬我大唐的武风不是么?”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除了早就领教过一回的武后之外,其他人登时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李治,原本捋着胡须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继而竟是使劲揪了两根胡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