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赶来的两位礼部官员,便笑容可掬
点头道:“陛下还有旨意单独给沛王殿下,各位可否
有了程处默这句话,众人自然是依言退下,而程伯虎更是拉着薛丁山溜得飞快,走在最后的姚元之低声和盛允文分说了一句什么,便回头看了一眼李贤,随即缓步走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他心中不无忧虑地想道,若是程处默此行是要把李贤带回去,那这一次就白跑了。
“殿下好本事啊!”没了外人,这门又关上了,程处默顿时收起了刚刚的笑容,那面色要多僵硬有多僵硬“从洛阳跑到长安,又从长安跑到这凉州,甚至还对凉州上下官员假传圣旨,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么?宫中陛下都发过好几次火了,若不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劝着,这一次这一次”
见程处默气急败坏之下有些语无伦次的势头,李贤心中自是更加不安,但此时也惟有硬着头皮把起初游说上官仪的话兜了出来。然而,程处默虽然比上官仪年轻,但耳根子却不那么软,最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这话你对陛下和娘娘去说,不用来糊弄我!伯虎那小子最是好动不过,他既然胆大包天和你一起出来,殿下也不用怕我回去会说什么不好听的!”
撂下这么一句承诺,他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却不是照本宣科地读,而是一把塞在了李贤手中:“这是密旨,你自个慢慢看!还有一道过了中书门下的明发诏令,待会我自然会对凉州大都督府上下以及其他官员宣读。”
他说着便袖手站在了一边,摆出了一幅不管不问的态度。
李贤瞅了程处默一眼,不声不响地打开那卷轴,才看了第一眼就认出了老妈的字迹,竟是用异常凌厉的口气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读着读着,他后背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
骂归骂,临到最后,武后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此一次,如有下次决不轻饶,这无疑是为他开脱的意思。直到这时候,他才长长嘘了一口气。这回过气之后,他才发现卷轴的最后一张是他老爹李治的笔迹。
那上头的字远比他老妈的长篇大论少,但分量却一点都不轻。武后的训斥虽然严厉,但那更多的是母亲对儿子的口气,而李治却不同,那完完全全是君对臣的口吻,把问题上升到了瞒骗君父的高度——换言之,不管是谁,摊着这么一个罪名都完全没有好下场!
正当李贤心叹倒霉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砰然落地,因为那和他老妈最后的吩咐差不多——事可一不可二,此次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就暂时不予计较了。
程处默见李贤长长吐出一口气,便笑眯眯地问道:“殿下可是放心了?”不等李贤点头,他便拉开大门,见外头一群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离门二十步远的地方,便举重若轻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乃是明发诏谕,请各位去准备香案接旨吧!”
接下来自然就是那传说中繁琐的接旨过程,虽然事急从权,不用沐浴更衣诸如此类的勾当,但香案等等排场照旧不可少。所以,当李贤在众人的安排下长跪于地聆听那不知是谁写的冗长骈文圣旨时,他整个脑袋已经犹如浆糊一般,只听清楚了有关自己的一句话。
“徙封为雍王,任雍州牧,授凉州大都督,兼左武卫大将军,持节安抚凉”
天知道他老爹老妈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谁都知道,这年头皇子领某某大都督,那全都是遥领,根本不会前去上任。他那八弟豫王李旭轮还是单于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呢,也不见亲自去上任,只是派了长史而已。这次他这个凉州大都督居然能暂时落实了?
他愣了,下头凉州大都督府一帮官员也全都愣了,竟是连黑齿常之升任左武卫中郎将,驻守凉州这种任命都没注意。前头大家还在商量会是谁接任都督,其中独孤卿云希望最大,谁知一转眼给皇子的虚衔竟然变成了实职?
仿佛是觉得这事情还不够震撼,程处默笑容可掬地看着众人,又再次说道:“陛下已经有旨给安西大都护裴行俭,命其派五千兵驻守于阗镇。陇右道剑南道即日起严格检查路引,泾原各调三千兵驻守河州兰州!”一瞬间,全场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