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他却扑了一个空。荣国夫人杨氏和贺兰烟一早进了宫
后她们去西内苑了!
当日因为有屈突申若护着,霍怀恩等人又到得及时,因此贺兰烟受伤并不重。而这些时日流水般的补品养着,又有最好的大夫天天把脉,如今她看上去竟是比往日更丰润了几分。可是,身子是养好了,她这脸上却没了笑容。李贤那个家伙,怎么能抛下她跑到凉州去了!
“烟儿,烟儿!”
旁边的一声呼唤让她陡然惊醒了过来,见武后和荣国夫人都在瞧她,她不禁红了脸。而荣国夫人杨氏轻叹一口气,爱怜地伸手搭在她肩膀上:“贤儿也是为了你才千里迢迢去了凉州,足可见他对你地情份。至于他自己,你放心,那里有兵有将,他也不是单身一人。”
“娘,这个时候你还说这话,他这一走倒是爽快,留下多少事需要善后?”武后此时忍不住哼了一声,面上满是嗔怒“陛下自然是头一个恼火地,剩下地还有满朝文武。若不是上官仪被他花言巧语说服了一半,这一回的事情何止这么简单!”
“媚娘,贤儿看上去油滑得什么似地,其实就是认死理。不过就因为这样,我把烟儿交给他也放心了。”荣国夫人却不以为然,紧跟着又追问道“凉州大都督虽然授给了他,但那里地将士会不会不服?”
武后晒然一笑道:“哪有什么服不服,不过是为了平息事态,让这件事名正言顺而已,难不成娘你还准备让他在那里打仗?”
“听说六郎没有逮到那个钦陵,吐蕃似乎也不太平,这种状况下,他会轻易回来?只怕是不肯的!”
杨氏见自己一句话说得武后眉头一皱,忽然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媚娘,你自己生地儿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军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倘若不是要动用大军劳师远征,让他出出气也不坏。那钦陵在大唐的时候,陛下和你对他甚是优厚,他却如此卑劣,不教训一下,我大唐岂不是面上无光?”
武后对于政治上的勾当虽说娴熟,但对于军事却不算很精通,此时听母亲把事情上升到了如此高度,眉头登时蹙成了一个结,深思起了此中得失。此时,贺兰烟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拧了一下,回头见外婆向自己打眼色,只得暂时闭上了嘴。
“媚娘,你想想,这些年你代陛下处置国事,可曾有错?这些年你统御内宫各妃嫔,可曾有疏漏?你待人接物井井有条,还有谁比你做得更好?可是,朝官中对于你却仍然颇有微词,这是何故?”
荣国夫人连珠炮似的一连串反问之后,最后才重若千钧地道:“如今弘儿虽然是太子,但仅仅一个太子却是不够的,再说,他的身子骨也实在太弱了些。贤儿好歹是李绩和于志宁的徒弟,料想必定有些手段,你再派一个大将给他,若是西边能够得胜,他自然得了声势,但又何尝不是你的荣耀?贤儿和弘儿一向兄弟和睦,自小到大都是如此,那方面应当不用操心。”
荣国夫人游说武后的同时,东宫又迎来了一个访客。按照官职来说,来者并不能说是客人,刘仁轨好歹也有太子左庶子的官衔,算是以宰相兼任东宫属官。而他见到李弘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李贤身在凉州这件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今中原升平,边陲偶有战事,雍王殿下一向和太子殿下和睦,此去凉州若是建功,对于太子殿下非但无害,反而有利,所以不可让其只担虚名而无实权,否则,想必雍王自己也未必会甘心。若是太子殿下能够向陛下进言,派一员大将前去的同时,再准其用兵,必能让雍王殿下更加感激。”
李弘压根没有想到刘仁轨竟会提出这样的意见,一时间愣在那里,好半晌才犹豫地问道:“父皇已经派了黑齿常之,刘相公所说的大将,又是指何人?”
“黑齿常之就是我当日所荐,此人虽然素有本领,但毕竟是百济人,降唐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官职不高,威名不显。我所说的,是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
细细琢磨着这一安排,李弘也觉得可行,但一想到契苾何力是父皇认可的先锋军主将,不觉又有些犹豫。然而,刘仁轨的一番话却让他打消了这个最后的疑惑。刘仁轨表示将亲自重回海东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