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在力道,而在眼力
剑多年,绝对没问题的!”
什么时候薛丁山居然这么一套一套了?
此时此刻,李贤已经能够感到打斗中的两人那边传来的阵阵劲风,而算算距离不过十余步,凭着这枪的长度,只需疾冲数步便能马到功成。所以,听到薛丁山在后头的提醒,他更收敛心神,缓缓举起了那杆亮银长枪,眼睛锁准了那拼斗中的两人。
此时恰逢屈突申若和霍怀恩两剑再次相交,缠斗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正面交击过多少次,早就余力不足。屈突申若上回被霍怀恩救了一次,一直想挽回颜面;而霍怀恩一路上看屈突申若挑了那么多人,早就跃跃欲试,甚至把两人身份的差别都给忘了。正因为如此,一场原本该点到为止的较量竟是持续到现在。
“都给我撤手!”
觑着两人准备抽身后退再战的时候,一瞬间,李贤猛地暴喝了一声。随着这平地惊雷的暴喝,他猛地一振手腕,脚下生风连进数步,亮银长枪犹如毒蛇平地挺起,就只听叮地一声,屈突申若和霍怀恩手中长剑同时落地,更各自踉跄后退了几步。
要说单独迎战屈突申若或者霍怀恩任何一人,李贤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此时正值他们旧力未消新力未生的时候,他瞅准了这个空隙,自然是一枪建功。虽说如此,枪尖垂地的一刹那,他仍旧是心有余悸。
刚刚那蓄势已久的一击原准备击在剑尖上,谁知道还是偏了一寸许,幸好是上下偏了这么一点,若是左右偏离怪不得老狐狸李绩有言在先,道是练枪最最不易,尤其是要练到潜龙出水,更是至少得十数年的苦功。
“殿下恕罪,某甘愿认输!”
屈突申若正发愣的时候,霍怀恩猛地丢下手中宝剑单膝跪下,心中不无懊恼。既然都占了上风,他早就该见好就收的,没来由得罪了那位大小姐,以后只怕少不了磨折!再加上李贤犹如神兵天降的一枪,更是把他争胜的心打消了大半。
从前他还不是打遍西凉无敌手,可到头来还不是不得正果?这年头,力不压人势压人!
眼看霍怀恩拜倒行礼,怔了好一会儿,屈突申若这才回剑归鞘,上前利落地行了一礼,话却是说得坦白:“霍兄剑术精妙,某不能及,霍兄这认输二字更是无从说起!某虽然技不如人,但不至于连输赢都分不清楚!若非殿下出手,只怕某败得更惨。”
直到这时,场边才响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喧哗。有感慨刚刚比斗精彩的,有认为两人都光明磊落的,有捶胸顿足于屈突申若失利的但是更多的人却惊叹于李贤那平地一枪。平素认识李贤的几人便兴奋不已地是向周围人解说。其中,英国公李绩送来的那三个家将则是神秘兮兮地介绍李绩的魔鬼训练,把众人说得一愣一愣。
这一场比斗顺利化解,李贤便上前想要一手一个把人扶起,这还没使劲拽,屈突申若便自己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继而低声道:“还不趁着这工夫宣布结果?输了就是输了,我还不至于气量那么狭窄!”
李贤见霍怀恩满脸不可思议之色,遂微微耸肩一笑,旋即高声宣布道:“刚刚的比武乃是霍怀恩取胜!我这亲兵如今刚好三百人,却是一团,正好设校尉一人,就由霍怀恩出任。旅帅和队正副队等职再行简拔。亲兵团中禁止私斗,违令者军法处置!以后若是有闲,每月可大比一次,较量武艺方略!”
抰着刚刚那一枪的余威,他这番话一说,下头顿时轰然应诺,再无半点异声。霍怀恩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得去安抚好一群下属,而屈突申若则觑了个空子和李贤一起出了校场。
一面走,屈突申若还一面开玩笑道:“跟着六郎你果然是有前途,这霍怀恩轻轻巧巧一个校尉就到手了!此番我出来,若不是焱娘压着其他人,荣国夫人又拦着贺兰,上官仪看紧了自己的孙女之外还让韦玄贞看好女儿,只怕来的人就多了!”
李贤不禁暗自庆幸,而屈突申若的下一句话,则是更让他愣了一愣。
“你这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我也不多呆了。我有个表姨人在河州,明天一早我就走!”
虽说对于大姊头的不请自来很是头痛,但对她的雪中送炭,李贤心里自然是知道的。一听屈突申若要走,而且是去河州,他一愣之下不觉心中一动。不是他多疑,这其中必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