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此刻一听刘仁轨的名字立刻心头火
|来是老刘头在中间捣鬼,几乎张口就要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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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刘仁轨”
就当王福顺担心这位小姑奶奶会惹出什么祸事,贺兰烟却忽然闭嘴不说话,规规矩矩地跟着他进入了寝殿。到了里头,只见靠墙的榻上,李治已经苏醒,正由旁边的宫人喂药,但精神头有些不济,眼神直直的,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贺兰烟快步奔了上去,就在榻前半跪了下来,一把夺过了那宫人手中的药碗,笑吟吟地说:“姨父,贺兰来看您了,您看看,这药汁都沾在胡子上了,这么不小心!”
李治这才回过神来,见贺兰烟正在用帕子给他擦拭着胡须上的药汁,他不禁哑然失笑,强撑着想要坐起,却让小丫头硬按了下去:“姨父如今是病人,怎么能如此逞强?良药苦口利于病,服药的时候还是别想那些烦心事!”
瞧见贺兰烟竟是亲自端药上来服侍,李治只得依着她,等到一大碗药汁见了底,他这才笑道:“如今贺兰你还没当上朕的媳妇就如此孝顺,将来若是嫁给了贤儿,朕岂不是更有福气?”
发觉小丫头一瞬间双颊通红,极其娇艳妩媚,他竟是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韩国夫人,原本就软下来的眼神顿时平添了几分温柔。
“只可惜你娘去世得早,若是她能看到你穿上嫁衣和贤儿大婚的那一日,不知怎么高兴呢!”
提到已故韩国夫人,贺兰烟顿时眼圈一红,一时间,大殿中便弥漫着一股凄然的气氛。好在她警醒得快,一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她便把药碗往旁边的王福顺手中一塞,面上露出了黯然之色:“姨父还说什么大婚,西北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姨父你又病了,人家却不让贤儿回来!”
李治一下子警醒了起来。虽说他这几天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养病体,但身为皇帝的敏感毕竟还在,立刻一骨碌坐直了身子问道:“谁不让贤儿回来了?”
“姨父你不知道?”贺兰烟诧异地一抬眼,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忽然想起往日李贤的嘱咐,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变了味“朝廷大臣说,不能让那些番邦趁着姨父生病作乱。道理我不是不明白,西北虽说打了胜仗,却还得防着人家卷土重来,贤儿又是自己请缨去那里的,更不能半途而废。我只是想,姨父既然犯了病,让他回来看看再去,这全了孝道又不误正事,总没错吧?”
对于小丫头说出这样得体的话,李治深感欣慰,刚刚的那点子警惕顿时消失了。安慰了贺兰烟几句,他就命王福顺把他送走,等到王福顺回转来的时候,他便沉声询问了这些天的事情,待得知武后和刘仁轨在朝政上屡有争执,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末了,他却露出了笑意,也不对王福顺解说什么,自顾自地躺了下来作闭目养神状。而刚刚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的王福顺见至尊如此光景,顿时傻了眼——这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贺兰烟赶到含凉殿的时候,见武后已经笑吟吟等候在了那里,她不等人家发问,遂把先前见过李治的事原原本本一一道来,最后便腻在武后身边抓着她的手。
“姨娘,姨父那模样实在是太古怪了,不是说他很偏爱贤儿么,怎么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你个小妮子,你姨父是贤儿的父皇,哪里会不偏爱他?望子成龙的心思谁都有,若是不好好磨练,将来如何成大器?你呀就不用操那份心思了,朝中的事情有我这个姨娘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的心上人!放心,贤儿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回来了!”
而等到小丫头一走,武后方才长叹了一声。贺兰烟心向李贤固然不错,有点小聪明也不错,奈何在大局上却缺乏眼光,将来若是真的当了王妃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是不及屈突申若,那一位倒是深悉分寸尺度,又懂得看清大势。可惜的是,如今人家却到西北去给李贤帮忙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把雍王府的人一股脑儿打包送去西北,如今竟是想找个人居中传话也麻烦!
正当她琢磨的时候,阿芊忽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屈突申若回来了,正在宫外等候求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