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中芙蓉池,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原本是李贤在这路上早就盘算好的美好生活。
然而,谁知道一到这芙蓉园分派屋子的时候,贺兰烟竟不是和荣国夫人一起住,而是和李焱娘屈突申若等人住在了一起。他虽然对自己偷鸡摸狗的本事很有自信,但要跑到一群大小姑奶奶头上动土,那却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泛舟之后被大姊头和小丫头联手耍了一通,接着和许嫣又闹了那么一出,回来之后阿萝和哈蜜儿双双没了影踪,这无疑成了李贤最郁闷的一个晚上。一夜独眠到天亮,到了大清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抱着枕头正好睡,忽然感到面颊耳朵处有人在捉弄似的又挤又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他顿时想到自个昨天晚上被一个人抛在了这里,登时心头火起。
趁人不备,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捉住了那人的手腕,旋即在那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大清早的就来捣乱,昨儿个晚上哪里去了!”
“六哥你还敢说,拿了我的请柬,昨天晚上那么好玩的事却不叫上我!”
一听到这个愤愤的声音,李贤登时为之一愣,这时,他才看清捂着头眼珠子瞪得老大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阿萝,也不是贺兰烟,而是李令月。天知道他怎么会把那细细的胳膊当成别人,真是睡昏头了!
李令月当然不是一个人来地。床榻边一溜烟站了四个人,除却上官婉儿和阿韦之外,还有满脸看热闹表情的李显和李旭轮,也就是说,除了太子李弘之外,这一家子都到齐了。
满心头痛的李贤一面应付使小性子的李令月。一面叫人进来服侍梳洗,一面应付李显的冷嘲热讽,顺便还得招架上官婉儿和小阿韦层出不穷的建议,而李令月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能来芙蓉园都是她向武后求恳地功劳,他决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天知道这些成语都是谁教她的!
终于,就在他最最头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救星的声音:“六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大觉,赶紧起来,我有急事和你商量”等到那人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人,那话头登时嘎然而止,似是难以相信这里会有那么多人。
“五哥!”
李令月撒欢似的冲进了李弘怀中,除了正在洗脸的李贤不得闲,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行礼的行礼,问好地问好,让太子李弘好一阵手忙脚乱,原本打定主意要纠正李贤懒散作风的初衷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尽应付这些弟弟妹妹了。
用冰凉的井水洗过脸,又用青盐漱口,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李贤方才感到神清气爽,见李弘被围在当中,他便挤挤眼睛笑道:“五哥。赶明儿我让他们一大早也上你屋子里闹腾去。这大清早一大帮人,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好容易应付完了李令月的撒娇,又听得这么一句幸灾乐祸的话,李弘登时气结,遂狠狠瞪了李贤一眼。这时候,他方才想起自己一大早跑来这里,还另有要紧的事情,就想哄着众弟妹离开。谁知李显二话不说地摊开了手:“五哥,我们可都接了令月的帖子,昨儿个晚上你和六哥抛开她原本就不该,今儿个若是不好好陪陪她。后果如何我可不保证。”
眼见李令月不依不饶,再想想武后把这个宝贝几乎是宠上了天,李弘百般无奈,只得用求救外加警告的目光看着李贤。眼见太子老哥有要发飚的倾向,李贤赶紧站起身来,拉过李令月许诺半个时辰之后就去芙蓉池边地船坞和她汇合,这才好容易把人哄走了。
吩咐月芙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点心送上两盘,李贤这才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李弘问道:“说吧,五哥,什么事?”
“刚刚东宫内侍送来了急报,道是辽东大胜。”
看李弘那面色异常凝重,李贤不禁奇了。这打了败仗忧心忡忡当然是应该的,这辽东大胜,他这太子兄长摆这幅脸色干什么?再说了,辽东如今是三日一小胜五日一大胜,他听得耳朵上老茧都快出来了,深悔自己没有过去凑个热闹镀镀金。总而言之一句话,打胜了不是好事么?
单单只瞧李贤那不以为然的眼神,李弘就知道这家伙还没睡醒,更没得到消息,遂加重了语气解释道:“此次大胜来得极其凶险,英国公原本和新罗所部约定,五月四日进兵,结果新罗军失期未至,险些使得我军腹背受敌。所幸英国公调度有方,薛将军勇冠三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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