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搀扶坐下,自觉自愿地省去
的环节。至于榻上的李弘原本准备行礼,结果被武只得又躺了回去。
“还以为贤儿你来探望太子,会说些什么悄悄话,结果半点动静都没有。我听着实在不像样,只能推门进来。”嗔怪地瞪了李贤一眼,武后便转头打量了李弘一会,欣悦地点了点头后,便关切地嘱咐道“你这还在病中,就不用操心外头的事了。我已经吩咐东宫把必须得你过目的奏疏文书等等全部转送我那边,就是你父皇也已经允可,你就好好养病吧。”
李贤注意的是前半段,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正好陷入了沉默,没说什么乱七八糟地;而李弘注意的是后半段,想到自己将会有一段时日不能视事,必定会让臣子失望,心里也有些黯然。一时间,兄弟俩各有各的想头,都愣在了那里。
对于李贤的爱走神,武后是深有领教,却没想到如今连李弘也感染了这毛病。没好气地又教训了两兄弟一番,又留下李治让她捎带来的书籍和一些小玩意,她便起身准备离开。见李贤也巴巴地站起来说是要送,她却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我有那么多人跟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倒是你五哥病得发慌,你陪着多说说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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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出门之后,阿芊就带着几个内侍簇拥了上来,见天色渐凉,便又在她肩上搭了一件披风,随即退至她的身后。其他人也分作了前导和后队,都远远离着十几步。
别人都离得远远的,阿芊遂微微上前几步,贴着武后的身子低声禀告道:“娘娘,刚刚有人报信说,东宫那些僚属想要探望太子。”
“太子病了,倘若我不接手,这与其说是太子监国,还不如说是他们专政,他们当然当然想要求见太子或陛下,名正言顺地好拿过大权。宰相想要主宰朝政,这大臣也想发挥他们地影响。当初长孙无忌违逆陛下的意思独断专行,敢情还有人想要学他!”
武后晒然一笑,面上露出了极其轻蔑的表情,忽然又停住了步子:“对了,听说贤儿前几天去找过那些天竺僧人的麻烦,他一向就是个任性不拘地主,别真闹出了什么麻烦才好!”这几天阿芊跟着武后忙前忙后,几乎是累得昏天黑地,哪里还有工夫注意这种事,一听这话也是惊到飞起。一时间,她的眼前顿时展现出一副血流满地尸横遍野的场景,好半晌才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
要李贤真敢这么干,只怕早就惊动了长安县,闹得满城风雨,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于是,她不无谨慎地答道:“大约雍王殿下这次比较克制?”
一听克制两个字,武后先是一愣,随后难以抑制地大笑了起来。许是这些天心情压抑,她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大笑,非但前头的人忍不住回过头来,就连后头的人也忍不住在那里张望。不过武后积威之下,很多人都赶紧垂下了头,权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武后终于停住了笑声,但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要是克制才有鬼了,就算没有大打出手,少说也是威逼利诱,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么?”
倘若李贤在这里,必定会叹息老妈的明察秋毫,然后盘算自己的另一个设想是否有泄漏之嫌。然而,站在武后身边的是阿芊,这一位年岁长心思多,将武后服侍睡下,她便匆匆出了惊燕阁,准备去找李贤兴师问罪——算算入住芙蓉园十几天,除了公共场合,她还没有和李贤见过一次,早就在心里记挂上了。
可是,她兴冲冲地到了地头,却愕然发现自己扑了一个空。里头和她抱着同等心理的人还有几个,但正主儿却压根没有回来。扫一眼贺兰烟那紧绷的脸色,屈突申若讶然的表情,她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便觉好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李贤总不是和这两位在一起!
于是,三个各怀心思等着李贤的女人便在房间里聊起了天,不多时,随着阿萝和哈蜜儿的加入,三个人又变成了五个,这时间渐渐就过得快了。等到月上中天李贤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满屋子不善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