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拎出了那只月狸,弯下腰放在李
前晃了晃。这一招果然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就只放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小家伙夺了过去,上官婉儿和阿韦也立刻凑了上来,啧啧称奇不说,便是用手指头逗着那只月狸,仿佛根本不担心惹火了小家伙。
“都记好,今晚的事情别说出去,这月狸是申若家里养的,明天我让人送去给你们,可得好好养着,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可唯你们是问!”
李令月起初提出要养那只小狼就是为了好玩,如今看到一只更好玩更漂亮地小月狸,那欣喜劲自然是藏都藏不住,所以自然李贤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知道狠狠点头。至于上官婉儿和阿韦也同样是小孩子脾气,一看到小家伙,之前失败地探险此时早就丢在脑后了。
三个小丫头是故意灌醉了乳娘,从后门溜出来的,这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同一条路。虽说看到李贤抱走小月狸地时候都有些不舍得,但最后阿韦还是把李令月和上官婉儿拉了进去。这要是让人知道她们居然逃夜,武后的怒火她们可不敢领教。
摆脱了三个小累赘,李贤这才打着呵欠回去睡觉,然而,回到自己的居处,他愕然发觉,应该等在那里的人一个都没有,不速之客却有一位——就只见郭行真一个劲地埋头在屋里来回踱步,那又急又快又重的步子仿佛要把地上的青砖一块块踩破才罢休。
“老郭,我还准备明早去找你的”
李贤这话还没说完,就只见郭行真猛地转过头,三两步冲了过来,那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惊慌的表情:“殿下,我刚刚问过所有道童,他们说都是闻到一股香味才睡过去的,而且丹炉里头的丹药全都不见了,会不会”
“老郭,冷静!”李贤没好气地来了一招当头棒喝,待郭行真渐渐镇定,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第一,你不是第一次炼丹,而是名声在外的真道士;第二,这是父皇悄悄关照你的事情,别人不知道;第三,就算把丹药偷走了又有什么用?”
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李令月上官婉儿和阿韦偷拿的丹药,郭行真接过一数,发觉数目不错,这顿时放下了心,赶紧掏出绢帕放好。
一般而言,炼丹无非是用、丹砂、硫磺之类的东西,当然,为了显示珍贵,往往还会加上玉屑、黄金、珍珠之类的东西调和,这样的东西外敷兴许有效,但内服基本上是毒药。而这一回为了按照李贤所言减轻“毒性”他只是用了玉屑、珍珠、松子、雄黄等等比较无害的东西,炼出的丹药个头也比较小。
可莫名其妙一屋子人全都睡了过去,他仍然有些忐忑,把丹药揣好之后,他眼珠子一转,忽地问道:“有一个叫做明崇俨的人,殿下可认识?”
明崇俨?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李贤脑海中迷迷糊糊似乎有那么一丝光亮,可就是没办法清楚地回忆起来,当下便摇了摇头。等郭行真添油加醋地道出了那个明崇俨的种种神怪之处,他的面上顿时露出了很有些古怪的表情——神棍,又见神棍!
能够从紧闭的房间中消失,能够找到主人家丢失已久的首饰,能够让枯木逢春种种神迹简直是闻所未闻,不是神棍是什么?虽说在李贤见过袁天罡之外,对和尚道士已经没有太大的偏见,但听说这种形同戏法似的神怪之处,他还是有些头痛。
“怎么,这个明崇俨准备和你抢饭碗么?”
“他又不曾出家,又不是真道士,不过略有些小本事而已,其实我那些师兄弟的障眼法未必不如他!再说了,此次他上京城并非陛下召见,而是又几个公卿联袂邀请,陛下也还尚未见过他!”
嘴里虽是这么说,郭行真还是凑过去低声提醒道:“殿下,此人不比我,一意在外结交,人脉甚广,而且在外也常常议论朝中大事,我只担心他妖言惑众。再说今天的事不瞒殿下说,昨天他来拜访过一回,还问过炼丹的事,我敷衍了他两句就把人送走了,或许是此人捣鬼也未必可知。”
一句妖言惑众,李贤终于成功地想起了这个明崇俨是何许人——如果他没记错,那位货真价实的章怀太子,就是因为这个人倒霉的!好嘛,这次终于撞上正主了,还真是“好”兆头!
李贤咬牙切齿地微微一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