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既然是李家坐天下,这李氏宗族之中封王的自然不唐起自陇西,这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秦汉,而且每一支都是人数众多。高祖李渊立国之后就大封宗亲,如果仔细计算下来,从亲王到郡王到嗣王,如今拿着朝廷俸禄的很可能要上百。
所以,说到底,李贤不过是占了皇帝嫡子的光,否则区区一个亲王放在长安城这么一个权贵云集的地方,可以说什么都不是。然而,这一日通过中书省的诏命一下,朝廷上上下下就炸开锅了——上回李贤这个凉州大都督真的跑去凉州也就算了,如今这雍州牧也要实授?这怎么行,雍州乃是京城要地,怎么能让一个不是太子的亲王管辖?
于是,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东宫几乎一下子被往来的官员踏破了门槛,虽说上次李安期这个宰相已经因为说错了话而被发配到了西州,可这事情却非同小可,就是婉转陈情也得让太子认清形势。
“太子如今虽和雍王友爱,但陛下骤然委雍王以重任,难保有人为名利而怂恿雍王为不义之事。”——这是某老成持重的尚书说的话。
“这雍州乃大唐根本,自高祖太宗以来便不曾委任别人,陛下此举实在是有欠考虑,太子正应相劝才是。”——这是某皇族老亲王的委婉提醒。
“太子殿下,驳此议其实真正之义是为了保雍王。太子和雍王兄弟情深,必不想这重任反而害了雍王。毕竟。朝中非议已多,物议伤人啊!”——这是某东宫属官的苦心劝说。
一天之中接待了十几拨人,别说李弘如今正在养息,就是身体再好也吃不消。起初他还耐着性子听着,毕竟这些人不像上回那样言辞激烈,但久而久之,他便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当某次接待大臣地时候又听到这样的老生常谈。恰恰同时有人来报说是李贤来见。对方趁势又是好一通劝说时。满肚子郁闷的他最终不由分说下了逐客令。
一朝大权在握的感觉如何?看到意气风发的李贤,人人都会认为这个实权雍州牧他当得异常有滋有味,事实上,这新官上任三天,他就被乱七八糟的事情迫得鸡飞狗跳,况且还有越王遇刺那么一桩大案子兜头压下来,也就是他这个铁打的人才勉强消受得起。
所以。此刻踏进李弘这书房,他毫不客气地抢过侍女端来的一杯茶,咕嘟咕嘟一仰脖子喝了个痛快,然后砰地一声把茶杯往桌案上一搁,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弟弟这幅模样,李弘忍不住就想笑,刚刚被人激出来地满肚子火气渐渐消了:“怎么样,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雍州牧地滋味如何?”
“真不是人干地!”李贤脱口迸出了那么一句话。然后便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数落开了“雍州原本是长史打理一切的,如今我这一去。长史一下子被架空了未免不乐意。这下可好,上上下下的公务全都堆到了我面前,要不是我有小姚和罗处机,非得被那帮子人整死不可!”
虽说是东宫书房,但由于当初李贤的主意,里头还是设了一张舒适的躺椅,只平日见外人的时候李弘绝不会使用。来的既然是李贤,他便把什么礼仪丢到了脑后,径直往躺椅上一坐一靠,眼神中尽是掩不住地笑意。
“不是很好么?你分明有本事却一直偷懒,要不是父皇此次认清你的本性给了你这么个任务,你还不知要逍遥到几时!可笑那些人还一个个来劝我让父皇收回成命,岂不知我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还是父皇母后深知我心,我日日忙得团团转,偏偏看你逍遥,哼!”这样的话换李贤来说很正常,可他从李弘口中听到如此论调,却觉得荒谬无比,一时间变成了哑巴。好半晌,他才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过去:“要不是为了你,父皇母后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你听听母后给我的死命令,这要是你大婚期间出了任何问题,就打发我去黄河边上蹲一年治水!”
在愣神了片刻之后,李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说接受了多年的储君训练,讲究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是放肆,那声音的穿透力就连外头服侍的人都听到了,甚至还惊动了几个东宫属官探头探脑。在得知雍王来见太子的时候,一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终于都认了命。
得,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谁劝谁就是顶级大傻瓜!
“母后这一招我学会了,以后若是要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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