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吾夫。”
这抬头上的四字称呼让李贤很是得意,带刺的牡丹怎么样,性情彪悍的大姊头又怎么样,反正那现在不折不扣就是他李贤的妻子!然而,心情正好的他一看到下头那几行字,面前顿时浮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女暴龙模样,一下子好心情全都飞走了。
“你先头一声不响一走了之,大家都很生气,贺兰已经决定等你回来给你点颜色瞧瞧,我毫无异议地表示了支持!难道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就会拖你的后腿么?总而言之,就是你的那句话,我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长安城流行风寒,不少达官贵人都病了,越王和纪王听说在回封地的半路上也病倒了,如今正在长安休养。英王、李敬玄相公等不少人也病了,长安城中卖药物的铺子如今都是人,人心也多有不安,所以之前才会因为你的一封公文引起那么大的辩论。另外,西突厥的人在长安四处拜访门头,甚至有人求见我,被我直截了当打发了。既为君妇,当守妇德。”
从屈突申若的笔下写出妇德两个字,李贤只觉得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感觉。要知道,大姊头那脾气是只要男人能做到的,她一个女人也必定能做到,如今表露出那种洗手做羹汤的婉约,反而令人觉得万分不习惯。果然,当他眼睛瞄到下一行的时候,立刻便苦笑了起来——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大姊头变淑女。那绝对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听说小苏跑到辽东去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和焱娘素来都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所以也请你好好照顾她。但是,如果你敢动她的歪脑筋,那你等着瞧!我可提醒你,小苏可不是高德笙那种自以为是地女人,别看她文静,动起真格来。你不妨好好想想当初李家兄弟的下场!”
“还有。陛下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我和贺兰还有阿嫣一起商量过,决定此次送的礼物重一些。你之前老是精心准备送鹅毛,毕竟会让朝臣们有看法。礼物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总而言之有我们三个看着办。长安的局势不是太平稳,不过有我们,你只要把仗打好,给我囫囵回来就行!记住。只要伤了一根毫毛,回来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洋洋洒洒一大篇,字迹固然是极其漂亮的飞白,但都是白话,而且甚至是粗鲁的白话,谁能想到这东西是一个颇有文才地世家贵女写地?李贤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把那羊皮纸折好了往怀里一揣,就对王汉超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然而。让他大吃一惊地是。接下来王汉超竟是如同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锦囊搁在了桌子上,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这是太子、太平公主、上官相公、许相公送给殿下的。我拒绝不得只能一并收了。另外”
王汉超这才郑而重之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铜质小圆筒,双手奉上:“这是陛下让我转交殿下的。”
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只在那里废话不止!李贤拿眼睛狠狠瞪着王汉超,结果他这嘶哑难以发声的嗓子给了对方最好地逃脱机会。王汉超蹭地站了起来行过礼,随便找了个借口,也不等他说什么就溜之大吉,留下的只有一桌子锦囊和那个小圆筒。
于是,李贤只能无可奈何地一个个拆:太子李弘的书信不外乎是抱怨一下这些天被纠缠得不可开交,表达一下兄长的慰问,以及催促他早点回来,顺便还不无自豪地提到他的太子妃怀孕了;太平公主的书信不知是谁代书,字迹倒是工整漂亮,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赶紧回去,而且得带着三份礼物回去;至于上官仪和许敬宗则是通篇唠叨,全都犯了老年人的通病,当然,唠叨之外,勉强还算是有些要紧内容。
然而,等他准备开拆那个小圆筒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王汉超刚刚说这是陛下让他带来地,那究竟是哪个陛下?现如今二圣临朝,他老妈那个天后也称陛下,他哪知道指地是谁?这王汉超越年长越糊涂了,有这么打哑谜的么!
他一面埋怨一面清除漆封,拔出了塞子,拿出一卷东西后展开来一看,他立刻傻了眼。只见那绢帛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没有任何墨迹,颠来倒去看着都是一样。满心疑问的他甚至在绢帛上沾水,把它拿到烛火上方去烤,可不管怎么折腾,愣是没有显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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