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他的都有了如意郎君,经一大把了,你爹和你哥哥怎么就不知道张罗一下?要真的没有人选,我这里还攥着好一把未嫁地世家子弟呢!”
“不!”徐嫣然连忙摆摆手,那一向都是雍容沉静的脸上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慌乱“父亲和哥哥已经多次提起了婚事,是我自己拒绝的。我曾经和袁真人有约,愿意拜在袁真人门下学道,为此还曾经和李淳风大人学过一些算经。”
说到这里,她终于恢复了平静,见四周一个个女人都露出了十万分古怪的表情,她便嫣然笑道:“我朝女子自由得很,我虽有意学道,将来却还能和大家往来,大家何必如此吃惊?”
这时,李焱娘终于从惊愕劲头中回过神来,忽然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狡黠笑容:“确实不用吃惊,这要说出家,现在这里还有两个曾经货真价实的女道士,最后还不是一样说还俗就还俗?总而言之,只要遇着合乎心意的可人儿,自然是说嫁就嫁哎哟!”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头上一痛,一抬头却看见贺兰烟和屈突申若正抓着一大把核桃脸色不善地瞪着她,遂赶紧住口。而徐嫣然刚刚被她说得心如鹿撞,好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赶紧强笑道:“焱娘姐姐休得笑我,我又怎能和申若贺兰相比?”
“是啊,世上可没有第二个李六郎了。”
临川长公主的这句感慨让整间屋子内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一时间,有尴尬的,有捧腹大笑的,有莫名其妙的,有不知所措的总而言之,一间屋子但见世间百态,当李弘跨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屋子各色表情的女人。
“各位又来陪太子妃说话了?”
太子一来,众女自然不敢如刚刚那样放纵,略坐了一坐又陪着说了几句闲话就一一告退。临走的时候,贺兰烟少不得将李弘拖到一边,发觉对方也说不出李贤的近况,这才没好气地怏怏离去。直到这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李弘这才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大婚之后,这冷冷清清的地方倒是变得热闹了!”
杨纹因此时方才站起身来,亲自捧了热茶给李弘:“>:熟的姐妹一起走动走动,我也觉得没那么拘束,五郎难道不喜欢这热闹?”
“我自然是喜欢热闹的,以往六弟在这里,哪天不和我闹上两回?”李弘笑着抓住了妻子的手,冷不丁又把目光下移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却怎么也看不出隆起的痕迹,最后只得放弃了这努力“我如今最盼望的就是能多陪陪你,能够尽快抱上我们的孩子。”
李弘不似李贤那么会哄人,但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自然也不会如同老古板似的完全不解风情,这一句话就说得杨纹因面色绯红。两夫妻就这么依偎着站在门前,害得来来往往的内侍宫女都只能绕道走,唯恐惊着这两位的柔情蜜意。然而,看到这一幕的另两个女人,心中却不是那么舒坦。
阿斐天生温柔腼腆,进封良后太子妃对她又相当不错,因此她只是略觉得心中酸涩不安。而明徽看到这缠绵的一幕,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自幼服侍李弘的情景,那时候李弘只有她一个人,也只属于她一个人。一想到阿斐已经有一个女儿,而太子妃也即将诞育孩子,偏偏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偏偏自己的恩宠越来越薄,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个昭训。
于是,那恩恩爱爱的两个人越发刺眼,那可能诞育的孩子愈发引人憎恨。她几乎是本能地捏紧了拳头,但很快就因为刺痛而放开。正在这时候,她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昭训,夏衣已经送到了。”
她麻木地点了点头,拖着几乎不知知觉的脚回到房中,便看见两个侍女正在翻检刚刚送来的夏衣。虽说那薄纱轻容俱是质地上乘的上品,但她瞧着却再没了当初刚刚成为昭训时的兴致,随便翻了两下就命侍女收好,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发呆。紧跟着,某个侍女的一句话猛地点燃了她满腹酸楚。
“昭训,奴婢去和宫门郎通融过,他说不曾有太子旨意,不敢放老县君入宫。”
原先仅有的那丝盼头也没了,明徽只觉得五内俱焚,却还是只能勉强笑道:“罢了,我到时候去求太子,总能让母亲来看我一次。”
然而,李弘已经多日不曾来过她这里,就算来了,她真的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