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集会熙熙攘攘,往日天黑了就得闷在里坊中的人全处溜达,尤其是无缘前去参加寿筵的世家子弟,全都巴望着这晚上能够有一场艳遇。
然而,当无数王公大臣从王宫里涌出来之后不久,曾经打定主意在外头流连一夜地公子哥和千金小姐被人匆匆押回了家,紧跟着就是一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街头传播到巷尾。不到半个时辰,原本想大捞一票的小贩收摊回家了,开门营业的店铺匆匆下门板关门,就连什么酒肆茶楼客栈,也是能歇业地都歇业,街头渐渐少有人走动。
一切看上去都和往日地宵禁没什么两样,而此时距子时,也就是一刻钟工夫。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若是有人正好在窗口窥探,那么就能够看到几名骑士犹如旋风一般扫过大街。
七个人里头,五个国公,都是太宗皇帝那一批功臣之后,剩下两个也不是等闲人物,平日出门从来都是前呼后拥鸣锣开道,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忽然跑过大街,若是认识他们地人必然觉得生疑。只不过,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看到了好几拨如是装扮的人,心中最初惶惶不安的情绪少了许多。
一路疾驰到了地头,砰砰砰敲开门之后,他们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卢国公程处默人居然不在!为首的人不甘心追问了一句,待得知去处之后立刻蔫了,紧跟着方才振作精神建议道:“干脆去蒋国公那里,他侄女儿可是深得雍王宠爱,他必定有消息!”
一群人虽说养尊处优惯了,但这时节都拿出了雷厉风行的风范,一个个飞也似地打马往屈突寿宅邸去了。然而,这一次固然没扑空,但屈突寿没见着,他们却见着了一位更加难得一见的人物,尽管那一位的架势很不好看。
“哟,各位叔叔伯伯,天色都这么晚了,找我大伯有事?”
瞧见屈突申若一身礼服还没脱,手中拎着一根马鞭,看样子也是刚到,一群人顿时面面相觑,旋即都一下子露出了深深的喜色。为首的更是满脸堆笑拱拱手道:“代国夫人今晚来看蒋国公?”
屈突申若马鞭在空中虚挥了两下,带出了一个呼啸的声音,见几个人忙不迭地往后缩,她这才似真似假地抱怨道:“雍王第原本还只是白天热闹,现在可好,连晚上都不得消停,再这么下去这安定坊没法住了!不止是我来了,贺兰和阿嫣都来了,怎么,你们难不成也想一起见见?”
“不敢打扰,不敢打扰!”
几个人中年龄最大的甚至可以当屈突申若的爷爷,但往日她还没嫁人就少有长辈敢惹,如今身份大变就更不消说了。赔笑打过招呼,几人立刻叫来仆役带路去看屈突寿,但还是偷偷摸摸地朝屈突申若脸上瞧,心中都惊讶得很。
这大姊头就算自个回家避难,也不该拉上其他两人,这么一来,李贤回去之后岂不是找不到老婆?
谁都没想到,他们心怀鬼胎地走进屈突寿的小院,却看到这位老当益壮的老爷子正在和人下棋!而他的棋友不是别人,正是笑呵呵没事人一般的李贤。这一老一少的黑白大战正杀得兴起,棋盘上白子虽大势不错,黑子却顽强占据了几个重要的点,因此局面仍是相持不下。
“我说老屈突,你就不能让我一招,偏偏下得这么死硬!”
“雍王,让棋如让国,那种事情做不得做不得!”
李贤今晚出宫后直接回家,结果被家门口那种可怕的情景给吓了一跳,绕道后门侧门愣是没法回家。他实在不想翻墙进家门,气急败坏调转马头准备住太极宫,谁知道恰好碰到正在等他的屈突申若她们,于是,他索性就按照屈突申若的建议来到了屈突寿家,横竖谁也不知道他会来这里。
好容易下了最后一招成就了平局,他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却愣住了——面前清一色的人头好生熟悉,正是以往李绩曾经重点介绍过的,特别是那个为首的中年男子,怎么这会儿全都跑屈突家来了?他正想开口问话时,却只见为首的人拱拱手道:“小女和临川长公主长子的婚事,还有就是犬子高政的婚事,我都想问问雍王的意思。”
好嘛,这是高政的父亲,周晓的未来岳父,他怎么也得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