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地那两个手下相当伶俐,因此他轻轻松松
了地头,而化整为零摸到此地的几十号人也都藏在了而,直到这时候,李贤方才明白程务挺和狄仁杰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答应他声东击西的计划。
这是和大明宫只有一坊之隔地兴宁坊,而这座宅院虽说并不是一等一的高门大院,但也是齐齐整整,至少住的是富贵人家。
不但如此,隔壁一家人的匾额上写的是泉——不消说,在长安城中只有此家别无分号,正是泉男生泉献诚的宅第;右边一家人的匾额上写的是金,前头的头衔是临海郡公,也就是金仁问家。
再不远处,那上头的慕容两个字异常醒目,正是娶了临洮县主的契苾何力家。
至于其它有名有姓的大门头,那就不用说了。
于是,李贤只能在心里暗骂程务挺和狄仁杰狡猾,然而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打退堂鼓。一来郭行真太过于重要,二来李焱娘和苏毓都是他老婆的姐妹也就和他的姐妹差不多,而且是为了帮他的忙陷在里头不能脱身,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殿下,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面对霍怀恩的自告奋勇,李贤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满口答应,而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信不过这心腹大将的忠诚和武艺,也不是信不过程务挺和狄仁杰的情报,而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他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同意了。
瞥见霍怀恩不费吹灰之力就翻墙溜了进去,他心中稍定,就准备找个地方好好坐坐。身后的五个人都是当初薛仁贵举荐给他的老兵,原本就身经百战,跟着他跑了一次西北和辽东,那气势更是了不得。所以,平时他要是不带霍怀恩,多半就是带上这五个人。
尽管他们年纪大,其中三人又是身有残疾。
瞅见不远处有一个酒肆,他便慢悠悠踱了过去,才一进门,他就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柜台后头倒是坐了一位掌柜,但似乎人正在打瞌睡。只有角落中似乎坐着一桌客人,可由于光线关系,这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人脸。
正当他准备随便找个座头坐下的时候,那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了六郎!”
这个声音虽说不那么熟悉,但好歹是听过的,因此李贤只是略一思量,脸色便倏然一变。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想起来了,可是,不是有消息说此人最近一直闭门不出么?
角落中的一盏油灯忽然一亮,那边坐着的几个人立刻露出了形貌。四平八稳坐在当中的正是越王李贞,其余人虽然都是护卫打扮,但李贤却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此时此刻,他眼珠子一转,不退反进,竟是径直在李贞对面施施然坐了下来,甚至屈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八伯不是说在家里闭门斋戒的么,怎么跑到这家小酒肆偷偷喝酒了?”
李贞却忽然眯缝了眼睛,头一次没有打马虎眼:“我这个伯父跑到这里,可是专门等你这位好侄儿的。”
果真是这个老贼!李贤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事到如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他就是再大惊失色,再雷霆大怒也是白搭。于是,他依旧是没个坐样子似的盘腿坐在那里,似有似无地答了一句:“哦,原来八伯你真是在等我。”
他可以依旧漫不经心不当一回事,但他身后的五个典卫却是已经提起了十万分警惕。然而,要说最最警惕的却不是他们,而是越王李贞。虽说捉摸不透李贤的反应为何会和他所料大相径庭,但本着胜券在握的信心,他便轻轻捋了捋下颌的胡须,嘿嘿笑了一声。
“六郎可还是在等着你那位心腹大将?倘若如此,你不如死了那条心。那宅子中倒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只是进去容易出来难,那里头养的毒蛇,就是我也说不清有多少种,否则又怎么困得住大名鼎鼎的尉迟夫人和苏大小姐?当然,我知道你必定布置了其他接应的人手,只不过你现在既然在此地,想必他们也会投鼠忌器的!”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李贤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却微笑了起来。有一句话叫做人老了糊涂了,果然一点没错,他李贤什么时候投鼠忌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