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不处理政事,抑或是跑出去打架
这种很有可能发生的事让整个室内一下子鸦雀无声,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忽然来这么一个大消息,敢情我这个太子左卫率马上就要变成太弟左卫率了!”
程伯虎一脚踏进门,就发现室内一帮子女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不禁伸手挠了挠头,随即一把将躲在身后的薛丁山捞上前来。
“各位大小姑奶奶想必都知道那件事了,这下可好,我和小薛如今是名正言顺要在六郎手下讨生活,以后若是碰到什么要挨板子的事,还请你们帮忙说说情,我和小薛就此谢过!”他一面团团作揖,一面唉声叹气道“早知道这太子左卫率有名堂,原来是早有陷阱!”
“什么陷阱?”
李贤还没到地头就听见里头的大呼小叫,故而一进门就问了一声。然而,一言出口万籁俱静,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奇特地目光打量他,尤其是程伯虎那眼神更是仿佛在看怪物似的。满心没好气的他只得重重咳嗽了一声,找了个位子就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一壶茶往嘴里灌了一气。
“我地太弟殿下,这先头才病过,居然还敢喝这冰冷的茶!”
屈突申若一把夺过李贤手中地茶壶,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沏一壶新的茶,这才笑吟吟地问道:“还未请教夫君,今日这入主东宫的感觉如何?”
“别提了!”李贤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早点明说让我当储君,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今儿个这算什么,霸王硬上弓么?你们是没看到那时候整个含元殿的景象,说的夸张一点,这要不是场合,只怕就要惊呼一片!就是母后,那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更别提我了,简直就和见了鬼似的!”
贺兰烟当即轻笑了一声:“这要是早说了你会当?”
李贤没有答话,而是继续气呼呼地消灭桌子上的点心。今儿个含元殿的传位大典结束之后,倒是曾经在麟德殿赐宴,无奈他根本没有吃东西的心情,还要面对无数人的奉承或讽刺,根本就早就饥肠辘辘了。一想到今儿个李治李弘这对父子联手坑了武后和他这对母子,他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谁说他那老爹愚蠢?谁说他那五哥老实?这老实人一旦耍起心眼来,那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他这闷气还没生完,外头忽然又冲进来一个人,却是周晓。只见这小子团团看了一圈,发现人都齐了,这才犹如连珠炮似的抖露了最新消息——东宫最新人员配属情况。
上官仪先前高升太子太师,把太子太傅的职衔让给了刘仁轨,于是老刘头这回顺理成章当上了太弟太傅。太弟宾客是郝处俊和李敬玄。左庶子是裴行俭,右庶子是裴炎,中允是刘祎之,剩下来的一干高低不等的职衔也被从上至下的各级官员瓜分殆尽。至于李贤先头的雍王府王府官,则是全部塞进了东宫官的队伍,只不过资历不够品级还不高。
正在大家一起消化这种种人事任命的时候,又有人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先是高政跑进来嚷嚷,说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东宫司议郎,紧跟着刚刚和刘仁轨一块从辽东归来的姚元之也是惊愕莫名地进来询问,自己怎么就忽然成了赞善大夫。就连罗处机也匆匆跑了来,这一位却没多少惊愕,只是端着一张灿烂的笑脸。
耳边都是吵吵嚷嚷,李贤这一个头两个大,到最后不得不愤然站起暴喝一声:“全都给我闭嘴,都别吵了!”
这一声怒吼之下,全场皆静。
此时,李贤方才示意周晓上前,仔仔细细盘问了一应人事关系——他刚刚气冲冲回来走得太急,竟是忘了了解这些。正如他想象,以前认为东宫机构太庞大,现在真正轮到自己来运转的时候,他方才发现,他的人手大大不够,远远不够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东宫用来办事可以,但若是用作住处,那是绝对的失去自由!
发现李贤脸色不太好看,周晓猛地想起另一件事,连忙一拍巴掌道:“对了,听说太上皇有意在英国公下葬当日幸未央宫登楼观瞻,并准备让敬业夺情,出任东宫少詹事。”
好吧,所有人都齐全了!李贤重重吁了一口粗气,忽然指着老天骂道:“干就干,谁怕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