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贤瞠目结舌了一阵,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历史早就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变得不成样子,再变一变又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他如今还有些吃不准,自个老妈是否有过称帝的梦想?
即使他是武后的儿子,更是最最心腹地儿子,这种话也是没法掏出来地。至于和自己有过超乎寻常亲密举动的阿芊,也不用奢望她会知道。
但是,当了老妈那么多年贴心儿子,有一点他却很清楚,那就是武后绝对是一个越挫越勇地人。因此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很多事情,无非就是让老妈少遭受大风雨,顺带加深母子感情,如今看来这一招果然有效。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至今不见武后露出冷酷的一面。
沉吟良久,他便对阿芊问道:“父皇对迁都的事情怎么看?”
阿芊显然属于那种消息灵通人士,不假思索地说:“太上皇很有些踌躇,毕竟迁都关系重大,历来中原大朝很少有迁都之举。所谓迁都若不是胡人所为,就是因为大敌逼迫,如今天下太平,贸然迁都,只怕会引起天下震动,反而不美。”
这就是变相的否定了。李贤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老爹虽说喜欢洛阳,可还没有因为偏爱就闹腾到迁都的地步。别看洛阳原本就是东都,但把那一个东字去掉,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就得磨死人,而花费则是绝对不见底。
等等,只为了这么一件还没影的事,阿芊不至于这么跑来和他幽会吧?
见李贤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又想到昨天刚刚得到的消息,阿芊只觉得心中钻出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她是可以想办法名正言顺地嫁给李贤,至不济也能当个东宫女官,可是那样,她也就泯然众人矣。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换了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调。
“昨天从安东都护府传来消息,说是那位高句丽女王在宫中收养了一个孩子。”
这关他什么事?李贤颇有些莫名其妙,可想想阿芊断然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闲话,他皱了皱眉便苦思了起来。不多时,他陡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一时间变得极其难看。
“我的殿下,您现在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阿芊的语调自然而然变得酸溜溜的“谁能想到,你给高句丽立了一个女王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留了一个种!这要不是薛大将军向来谨慎仔细,觉得那孩子年纪不对,兴许就真的给人蒙混过去了!”
尽管阿萝奚落得毫不留情,但李贤除了苦笑,竟是无言以对。当初他孤身在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种邪火,居然会做出让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勾当,结果倒好,货真价实出大事了。虽说明白这事情阿芊知道武后就绝对没有理由不知道,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此事如今还有谁知道?”
“当然只有太上皇后!”阿芊恶狠狠瞪了李贤一眼,继而又想到昔日高德笙也曾经算是明媒正娶嫁给李贤的,这吃醋的表情便淡了些“好教殿下得知,那位女王养的是儿子,如今都已经两岁多了,已经向安东都护府报备,有意册立他为高句丽王太子。”
这下子李贤货真价实变成了哑巴。是男是女他倒不怎么在乎,问题在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竟然要成为高句丽太子,这怎能不让他惊愕交加?想当初他提出给高句丽立一个女王,除了政治和其他考虑之外,还有些寒碜一把新罗的意思,谁知道会闹成现在这样。还有,这样一件事,怎么可能不通过政事堂和东宫,直接就送到了他老妈案头?“兹事体大,薛大将军是通过临洮县主送来的亲笔信,正式的文书大约也已经到了政事堂,只不过上头会抹过那一笔。但只要是有心人,大约还是能看出名堂的。不过殿下放心,太上皇后知道之后只是嗤笑了一番,毕竟这对于我大唐没什么丢脸的,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想当初高德笙私逃之后,曾经的安东郡夫人头衔,可是早就被褫夺了,之后才有的高句丽女王册封。他娘的这究竟算是私生子还是婚生子?而且倘若是序齿,这个孩子才是他真真正正的长子。
照这样看来,似乎他很有必要先回去安抚好了那几位婆娘,否则自己后院起火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此时此刻,他心头萦绕的只有八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