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六哥的徒弟,她有些兴趣罢了,谁说她就要嫁给这小子地?
李惊蛰微微一笑,退后一步单手抚胸行了一礼:“尊贵地太平公主,我听说整个长安城的贵族子弟都不入您地法眼,同时也从来没有人能够得到和您同行的荣幸,能够一连几天和您同行的苏卢末王子,难道不是您驸马都尉的人选之一?”
“你怎么知道我这一连几天都和他在一起?”
“这在长安城已经不是秘密,难道公主还不知道?”
李令月我行我素惯了,从来没考虑过什么人言可畏,这一点和李贤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此时听了也没露出多少吃惊的表情,只是冷哼了一声:“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别人管不着!再说,我今天是和这小子带姑姑出来逛一逛,关你屁事?”
这最后四个字脱口而出,不但慕容复吓了一跳,弘化大长公主哭笑不得,就连李贤也差点没一头栽倒在桌子上。这要是让他的老爹老妈听到,他非得被扒下一层皮不可!他身上那么多优点这小丫头不知道好好学,怎么偏学了这些不着调的?
果然,李惊蛰也被这关你屁事四个字给惊到了,隔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被慕容复和李令月挡在后头的中年妇人。他刚刚还没猜到对方的身份,但李令月一声姑姑,再加上慕容复的反应,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想不到竟然是吐谷浑可贺敦,弘化大长公主,实在是失礼了!”
他重新施了一礼,旋即便笑道:“能够在这里见到可贺敦,是我最大的荣幸。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和可贺敦便会有更多的见面机会了。”
对于这样的问候,不但弘化大长公主皱起了眉头,就连慕容复也听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自信,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有李令月是真真切切地不喜欢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可疑男人,那种讨厌的神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候,一个异常突兀的声音忽然在李惊蛰的背后响起:“你的口气很不小啊!”那四个壮实护卫这才醒悟到有人靠近,转身便想出击,谁知他们转身的动作还没做完,便忽然有人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就在刚刚两边斗嘴正起劲,有人下楼的当口,李贤发出信号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典卫,以有心算无心,这一招可谓是刚刚好。
“六哥!”
看到李贤的到来,最高兴的人无疑是李令月,蹭地一下跳起来就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李贤的手。仿佛是有了依靠,她转过身子满脸的神气活现:“六哥,这家伙居然敢取笑我,把他抓了来砍头!”
面对宝贝妹妹的口无遮拦,李贤没好气地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两记,旋即“语重心长”地教训道:“别没事把砍头这种话挂在嘴边当口头禅!人家是嘲笑了你不假,可那也是你自己胡闹,和慕容出来就不知道带上几个人,你也太胡闹了!回去之后关你禁闭三天!”
“啊!”李贤随手把哭丧着脸的李令月丢给了后头的霍怀恩,这才端详着面前的李惊蛰。见此人在最初的惊讶后,又重新整理出了泰然处之的表情,便笑了一声:“上次我没有见你,也没有答应你的要求,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有资格。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拿什么打动我,抑或是说,打动大唐朝廷?”
此时,永嘉楼二楼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赶了下去,不虞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听到这咄咄逼人的问话。虽说没料到李贤会这么直接,但遇到了这样难得的机会,李惊蛰顿觉心神振奋。自己不惜被人截杀的危险潜入洛阳,不就是为了能够有这样的谈话机会么?
“当年我西突厥两厢可汗彼此有仇隙,方才为人所趁以至于两败俱伤,最后更是双双除国,想必并非大唐乐见其成的事。现如今,两厢军民小半流入吐蕃,大半已经重新被我归拢到了一起。倘若殿下能够答应,仿当初旧例册封,我愿以归吐蕃之西突厥人为内应,策动吐蕃内乱,使论钦陵有生之年无暇他顾!”
如果这李惊蛰说什么亲率大军为大唐先锋之类的话,李贤兴许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但听到这么一个做法,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比上回聪明了一点。虽说他老爹李治彻底不管事之后,朝中曾经有一度出现叫嚣要东扩西张的声音,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征服对如今的大唐来说还算是容易,但征服之后的统治却是大问题,就比如大唐打吐蕃基本上没有好处这个道理一样。仅仅是高原反应,就足以断送所有打仗和统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