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豫说出这话,见李贤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顿时心中一凛。这武后回来的时候似乎是李贤亲自迎进宫地,据说母子俩单独商议了很久。如今武后往宫里一躲不露面,焉知不是把立威的机会全部让给了李贤?这么说来
“六郎放心,先头乃是叛逆趁势作乱,万一这要是传言,我就是豁出去这个王爵不要也会为你求一个公道!就是其他安分守己的宗室皇族,我保证大家也全都站在你这边!六郎,大家都支持你!”
笑吟吟地亲自把李元嘉送出了东宫,李贤回转身来之后那笑容就渐渐变成了疲惫。那么多人喜欢坐那个万众瞩目的位子,天可怜见,他现在还只是储君就已经够累了,这要真的是天子,他还要休息不要?
这回被那些家伙搅和了自己的计刮,等到杀人地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一定得好好把儿子培养出来,他也得找个人挑担子才行!
把该办地事情差不多料理完之后,他便把剩余的全都丢给了一帮东宫官员,带着程伯虎茸丁山准备去看看上官仪那边地情况。结果,这刚刚出了左掖门上了天津桥,他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见那位原本丰腴的**竟是消瘦了些许,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武后回来的时候,失踪多日的李焱娘也回家了。然而他却听说这一位一回到尉迟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好几天不出门。屈突申若大腹便便不好出门,贺兰烟便带着人去探望了一回,谁知道也吃了一个闭门羹。他也是之后才从武后那里得知,某人跟踪追击直接撞上了武后,这一个闷亏吃下来,心里没一点郁闷才怪。
李焱娘在家里憋了好几天,终究一口气顺了,于是今早去修文坊探望了正怀孕的屈突申若,又和贺兰烟赔了不是,说前几天在外头吃了亏气性不好,至于吃了什么亏却死活不肯说,让一群女人们很是纳闷了一阵。
她却无心理会这些,出了修文坊就打算进宫和李贤说道一声,毕竟听尉迟家的人说,李贤那些卫率把金吾卫羽林军撵得鸡飞狗跳,那些天整个洛阳城都几乎给翻过来了。结果,这好死不死偏偏在天津桥上迎面撞上,她勒马站住,一下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李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此时无比盼望着有个人冲出来搅搅局。好在上天马上回应了他的这一期望,一个俏丽的人影风风火火地从他刚刚出来的左掖门冲了出来,正眼也没朝他看一眼,就急急忙忙拍马上去来到了李焱娘跟前。
“焱娘姐,你可是终于出现了!我都上尉迟家两回了都没见着你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哎呀,才个把月不见你居然瘦了”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被上官婉儿这么一通噼噼啪啪的话一说,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面对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小丫头如今变成了婷婷玉立的美人,李焱娘猛然间便有一种韶华老去的感觉,顿时叹了一口气。
老了,以后还是莫再逞强了,否则给自己惹了祸事只怕还不知道!
瞧见上官婉儿在那里犹如老上官似的唠叨个没完,李贤只得没好气地上去打断了她的嘘寒问暖,自己却端着笑脸邀请李焱娘晚上去家里坐坐,结果招来了一个大白眼。
“这还用你说!我刚刚就打修文坊来,已经瞧过申若贺兰她们了,晚上少不得也去吃你的喝你的!对了,老上官这几天审案子审得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你这个储君这般正式装捞,难道是准备再去给他添乱子?我可告诉你,宗室里头已经请人准备叩闽陈情了!”
?这当口谁会理会?
尽管心中冷笑,但这样一个消息却不可不重视,李贤便对身后的程伯虎叮嘱了几句,见那大大喇喇的家伙点点头应声去了,他方才谢过了李焱娘,随即对面前两个年龄相差近一倍的女人笑道:“我是打算去看看老上官那里进展怎么样了。虽说我提醒过他,但他为人太方正,我只怕他反而被那些宗室给糊弄住了。”
上官婉儿此时却扑嗤一笑,随即傲然道:“我刚刚从太上皇后那儿来,我已经得了偷令,即日起我就去爷爷那边监审。就算那些皇族宗室再桀骜,他们也是罪人,想糊弄爷爷可以,想糊弄我门都没有!”
李贤怔了一怔,随即和李焱娘面面相觑了起来。野心勃勃要掌权的女人古今中外不少见,但雅心勃勃要当官的女人咳咳,似乎还就是,巾婉儿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