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原点了吗!
“叔叔还有别的办法吗?”赵括倒是希望田单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田单没有料到赵括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赵国滑向战争的深渊,田单可是算计的明白,一旦哪个国家为了上党郡跟秦国打在一起,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田单相信以赵括的聪明肯定能看出此点,赵括为什么不想回邯郸呢?
“办法不是没有,只怕赵国上下都不想去做,赵国可以接收韩国的上党郡,不过要跟秦国说好,将赵国的太原郡割让给秦国,赵国得上党郡失去太原郡,算起来也是一笔好买卖。”田单道。
赵括想了想,赞道:“叔叔真是好算计,赵国如果失去了太原郡,只怕燕、魏都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一换,就把诸国的利益给纠集起来了,可叹赵国没有人有叔叔这样的眼光。”
田单苦笑道:“如果我是贤侄,肯定会马上返回邯郸的,起码能做到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果任由赵国和秦国为了上党郡开战,后果难料啊!”赵括同样报以苦笑道:“小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早就返回邯郸了,如果真的无法避免,那就让它早些发生吧!如果赵国真有个闪失,叔叔到时候不会袖手旁观吧?”
田单点头道:“虽然我并不看好秦赵交战,可到时候只要贤侄一句话,叔叔肯定鼎力相助。”
赵括记得秦军围困邯郸的时候,齐国并没有出多少力,是因为田单倒台了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如果在秦军和赵军对垒的时候,游说其他五国出兵伐秦,不知道秦国该如何接招
田单打断了赵括的思绪,道:“贤侄肚子饿了吧!叔叔这里虽然简陋,可大王赏赐的美酒和歌姬并不少”
赵括看到了田单生活的简朴,估计所谓的美酒美女都是从齐王那里借来的,此时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点头道:“小侄还没有见过齐国的美女呢!今日倒是要开开眼界。”
田单一声吩咐,酒宴和歌姬陆续到来,酒是好酒,歌姬也很美丽,可赵括总是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贤侄,这坛酒还是我做小吏的时候,一位老人送给我的,算起来也珍藏了二十几年,也不知道变质了没有。”田单和赵括同席而坐,亲自给赵括倒了一碗酒,色泽金黄,酒香四溢。
赵括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难道是酒里有毒?可田单没有谋害自己的理由啊!
田单举碗喝了一口酒,道:“不错,这酒比当年还要好喝许多,人生真是短暂啊!回首往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赵括不知道田单想起了什么,见田单先喝了一碗,料到这酒肯定没有问题,品尝一口,竟然是甜的,入喉后略微带一点酒气,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酿。
此时音乐响起,是赵括没有听到过的乐曲,非常的动听,配以歌姬的曼舞,着实赏心悦目。
田单一边和赵括喝酒,一边道:“听说贤侄颇好此道,有没有看的上眼的,叔叔大可转赠与你。”
赵括摇头道:“美女虽好,可小侄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啊!听了叔叔刚才的分析,心里像是落了一块石头。”
“贤侄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叔叔刚才已经说了,真要是到了那天,就是看贤侄的面子,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田单说的甚是豪气。
赵括笑道:“叔叔”赵括说着,突然发生了变故,只见两个歌姬径直奔田单而来,歌姬原本离田单就不远,此刻两把锋利的匕首离田单不到三寸,赵括这才知道他感觉到的不安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田单而来的。
田单脸色大变,手中的大碗一抖,满碗酒洒了出去,想要遮挡舞姬的视线,可舞姬似乎并不惧怕,铁了心的要杀田单。
赵括哪能让田单在眼前被杀,手中的酒碗一抛,撞飞了其中一个歌姬手中的匕首,飞起一脚将另外一名歌姬手上的匕首踢飞,赵括的动作非常快,可谓后发先至,等田单反应过来,两名歌姬已经被蒙武给拿下了。
田单惊魂稍定,道:“今日如果没有贤侄,我命休矣!来人,把这两个贱人带下去严加审问”
赵括记得这些歌姬都是齐王赐给田单的,难道说齐王想要对田单不利,可齐王对田单应该非常信任才对,再说齐王就是再愚蠢也不会把刺客混藏在歌姬里呀!看来是有人真的想要杀了田单,或者挑拨田单和齐王的关系。
出了刺客这样的事情,田单没有了高谈阔论的兴致,赵括见时候也不早了,起身告辞道:“小侄多谢叔叔的款待,叔叔只怕还有事情要忙,小侄就先回去了。”
田单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看,道:“今日本想和贤侄好好聊聊,没想到有人从中作梗,真是晦气的很,贤侄倒是不必客气,如果贤侄暂时不离开临淄的话,还望贤侄多来走动,不过即使贤侄不来,叔叔我也是要请你来的。”
赵括见田单说的真诚,道:“叔叔放心,小侄定会前来打扰的,叔叔不必送我”
“那怎么行,送还是要送的。”田单吩咐管家备马,和赵括一起出了相府,此时外面的街道上又落了一层轻雪,可能是风大从别处飘来的。
雪虽然不下了,可呼号的北风吹在人的身上仍然不好受,像刀割一般,没有了叶子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呜呜作响,几只乌鸦呱呱的叫着,平添几分凄凉气息。
田单平日都是坐车的,今天为了送赵括,骑马而行,一阵风吹来让田单身子一抖,情不自禁的把身上的皮裘紧了紧。
赵括见田单送出了百丈远,道:“叔叔请回吧!这风厉害的很,小侄可不想”赵括正说着,只见一个老人走着走着突然摔倒在附近,身子佝偻在了一起趴在雪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