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的战士们喜出望外。
帐内的三人却要沉闷得多。
公孙干烦恼的是。部分公孙氏族人要求不随大队迁走,而是在这片已经定居了数代人的山坡上继续住下去。
有熊族的公孙豹就是其中的代表。
这也是族人们坚持要他前来向公孙干提出的重要请求。
还有几个土地比较肥沃的小族也安于现状,不想回归黄土地,再去重建家园。
总共加起来有近三分之一的族人不打算跟姬族走。
公孙干为此犯了难。
向祖神许下的将族人一个不少地带回故土的誓言,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难以兑现。
姜由则为炎族营区的数千老弱妇孺伤脑筋。
若说仇恨,黎族和炎族仇深似海,多少先辈族人,就丧生在炎族的牛蹄下,多少代族人四分五裂,在大草原上孤苦地飘泊,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听到炎族的牛蹄声。
可姜由宁可与姜山再硬撼一场,也不愿用武力面对这些妇孺——他从骨子里只是一名战士,而不是屠夫。
那该怎么办?
公孙干的烦恼,我能帮他出一点主意。
既然那些族人不想走,就让他们留下好了,公孙氏能在这片大山边上开枝散叶,祭祀祖神,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肥沃的土地需要寻找和开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为何要白白浪费?
在山口处建一个城门,易守难攻,公孙氏族人可以放心地在山上生息繁衍,说不定再过百年,又是一个强大的部族出现了。
公孙干在疑虑中思考我的建议,一时难以决断。
姜由的问题则难以置喙,我的建议是,让他和炎族的长老们商量。
第二天,两个长老会议同时召开,公孙氏和炎族人都在为部族前途进行磋商。不同的是,公孙氏是作为胜利者,多年来第一次可以面对自由的前途选择;而炎族则作为失败者,向姜由祈求一个让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命运,这更接近一场谈判。
我拒绝了两族的邀请,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保持一种独立性。
与两族的关系,我希望是一种良好的联盟关系,我不是政治领导,也不是裁决者。只要他们能接受太昊日渐成形的文明形态在他们族内传播,我就暂时不会考虑建立更加紧密的政治关系。
建设了多个新城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曾经想过建立一个比较强有力的中央政权,以国家的方式巩固文明,确保我的文明建设工作不会由于我的存亡而轻易变动。
但多年来的建设经验告诉我,这个时代,至少在目前,还没有建立国家的条件。
一个中央政权对地方政权要有强力的控制,必须得有强大的机动武力,大量的人口和便捷的物资运输办法,否则一个政令从中央传达到地方得要数月以至一年,还谈得上什么控制?
成吉思汗打下了无以伦比的疆土,也有了当年绝对无敌的军力,却仍无力以国家的形态约束所征服的国土,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缓缓吧,先在少量集中的城镇里建设好我的太昊文明。
傍晚,两族的会议先后结束,姜由那边传来了让我难以置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