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了一天了。”
张荣贵回道:“只要用刑方法得当,没有不招之理。”接着便说:“小的在长毛巢六多时,颇知那些女长毛最怕的是什么刑。”
僧格林沁听了,觉他说得在理,便问他女长毛最怕的是什么刑。张荣贵说:“长毛有两种毒刑,最是残酷,无论如何悍泼女子,用起此刑,没有不哭着求饶的。”
接着便说:“第一种毒刑是活剥人皮。这是专用在长毛最痛恨的人身上的。小的曾见过一次,受刑的是掳来的一个江南美女,杨秀清见她貌艳如花,想要沾污她。
谁知她是将门之女,有一身好武艺,是为了报长毛的杀父之仇,特来行刺的。那天乘杨秀清酒后不防,拔下头上金钗猛刺杨贼心脏,不料他内有软甲,一击不中。
与上来的侍卫拼死格斗,毕竟双手不敌众拳,还是被活捉了。”“杨秀清怒极,将她活活剥了皮。行刑时她起先还破口大骂。长毛将她前身从颈到阴部直划一刀。
然后向两侧剥皮,到前身皮都己剥下,就反过来钉在门板上。这时她己骂不出声了。然后再将她翻过身来再剥。
到一身皮差不多剥完时,她熬不住惨叫起来。皮剥完后人还没断气。长毛也真狠,还不断的给她血淋淋的肉身上搓粗盐。那女子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哭叫快把她杀了。”
“长毛偏不让她死,给她灌了参汤,硬是拖了一天一夜。到后来那女子不断的哀求叫饶,把什么求人告饶的话都说尽了,只求速死。
试想这么勇敢的侠女,身怀国仇家恨,能奋不顾身行刺贼首,行刑时一边剥皮,一边还骂不绝口,但到后来也撑不住了。这两个女长毛的强得过她吗?”张荣贵接着又说:“长毛对自己人也极是残酷。
规定将士不许通婚,违者处死。有一个年轻标致的女长毛。是广西的积年悍贼,杀人不眨眼,交战时被肚皮上刺了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
她咬着牙,一手按住伤口,还刀劈了对手才倒下。以后自已拿扎鞋底的硬针粗线缝上了伤口,竟活下来了,还是一样上阵撕杀,真是悍勇到了极点,无人不知。
但这个女贼生性淫荡,与一个年轻男长毛有了奸情。自知犯下杀身大罪,双双逃出南京,被来拿的长毛追到,动起手来。”“那个女长毛武艺了得,被她杀了十几个长毛,但追兵人多,最后她大腿上被搠了一刀,这才倒地被擒。
押回南京用奌天灯酷刑处死。那女贼自知不免一死,以为最多是斩首示众,毫不畏惧。但听到要将她点天灯时,顿得吓得瘫了,拼命叩头求饶,宁可被凌迟,也不要点天灯。
只是人己在长毛手中,由不得她了。”“那天将她赤身裸体,绑着游街时,她己吓得面都发青了,小便拉了一身,只是哭着求饶。
满街的老长毛都看傻了眼,谁也不知这个悍勇泼妇竟会如此窝囊。结果越是害怕,受的罪越多。他们将她奌天灯时,油加得少,用慢火烧,烧了好几个时辰才断了气。
还逼着全体女兵女将来看。那些女长毛,平时悍泼万分,见到这个女贼号叫和死状之惨,都吓得要死。有的浑身发抖,有的吓得昏了过去,有的吓得尿都拉了出来。如今王爷拿住的这两个也在场,也都吓得变了色。
小的想,将她们两人,一个点天灯,一个活剥皮,没有不招的道理。”僧格林沁听了有些纳闷,因从未听到过点天灯这种刑罚,却又不好问。只得问他会不会用这两种毒刑。张荣贵回说:“点天灯,小的见过几次,应是会的。至于活剥人皮,那是要多年苦练的真功夫,小的实说,不会。”
僧格林沁一傍的健锐营营官插口说:“王爷,小的营中有一奇人,极精剥皮之术,且能将剥下人皮重制一个人像,与活人一模一样,栩栩如生,听说是向夷人学来的。”
僧格林沁一听喜道:“那就让这两个女长毛,一个点天灯,一个活剥皮,看她们招不招?”次日又将三个太平军女将押来,先问那个稍矮的女副将招是不招。那女副将正是太平军中最为坚强勇敢的广西客家女子曾明莹,她昂起了头,连正眼也不看僧格林沁一眼。
僧格林沁见她傲慢,心中大怒,喝道:“将这个女长毛给我点了天灯!”曾明莹听后大吃一惊,神色惨变,但还不相信清兵也会点起天灯来了。
当下将她剥了衣衫,赤身裸体,五花大绑推出了帐门。帐外空地上己立了一根铁杆,地上放了一大桶桐油和大堆的布匹。
曾明莹看了,顿时脸色惨白,知道今天难逃此惨祸。那么悍勇的女子,腿竟也软了,若不是两条大汉架着双臂,也就瘫下去了。
僧格林沁看在眼里,心想这刑法倒还真行,顿时便将这悍泼女贼的威风打了下来,便又喝令将她拖回来,说道:“只要你招出女主将姓名身份,我便饶了你,要不,一点天灯,便就晚了。”
曾明莹这己时浑身战抖,脸己白得象张白纸,但还是咬牙不出一声。僧格林沁见她还要硬挺,便挥挥手,淡淡的说:“好,就让大家看一回点天灯吧。”
这时帐外己围满了清兵,只因大多数人从未见过点天灯,听说这是天下第一惨刑,受刑的又是个美貌饶勇的女将,便都来围观。
这时张荣贵出了场,叫清兵将曾明莹放倒,自己取过布匹上前。曾明莹见了他,原是认得的,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叛贼!今天你杀了我,哪天你被天军拿住,也叫你点上天灯!”
张荣贵笑笑,说:“只怕你看不到了。”说着便上前,曾明莹双腿拼命乱踢。张荣贵要清兵用麻绳将她双腿捆住。曾明莹腰腿工夫颇好,虽是反绑了双手,被按倒在地,两条光赤的大腿却还踢倒了几个清兵,一时近不了身。
健锐营的好手一声不吭,拿起铁矛直刺下去,曾明莹被捆在地上,怎闪得开。当下两条结实的大腿被铁矛贯穿了,钉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这才不动了,转瞬间便被麻绳捆得牢牢的。
张荣贵见她己被制住,这才上来,用蘸了桐油的布将她裹起,从下而上,先将她一双赤着的天足包住,再包脚踝,小腿,大腿,一面裹,一面浇桐油,却又不肯多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