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你眼前所见乃是天抠神君辖下银河,距人间之遥,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谁?谁在说话?”邪犽四处张望,但无尽太虚中只见星海浮沉,不见半个人影。突然,银河波荡,好似有无数银丝绸缎同时飘扬,一头赤毛巨狼从河底跃出,落在银河彼端。只见那巨狼浑身毛发色泽深赤,两眼大如铜铃,眸中燃着火焰,焰色却是漆里:口。
二5崖,女5它背脊弓起,四足疾踏,飞奔于银河之上,迅速朝邪犽逼近,随着距离缩短,初时只有牛羊大小的身形,转眼间竟有如飞龙一般陡长百丈。
邪犽大惊,正欲躲避,却见赤狼停下脚步,庞然身躯激起漫天巨浪,山峰样的脑袋往下一弯,燃着深幽黑焰的狼眼望向邪犽。一股状似瘟疫的毒热溢出邪犽的心头,这感觉是他十分熟悉,杀死天满和明持王时,都有同样的感触在体内蔓延。
“你是你是明持王的什么人?邪犽又惊又怒。“本尊和那不自量力的小人毫无关系。”赤狼咧嘴而笑,口中白牙森然,有如灰石梁柱,牙尖滴血如泉“连仙体都没练成的俗人,竟妄以为几道便宜阵式就能摆弄天上星宿,真是笑煞我也,嘎嘎嘎嘎!”赤狼仰天长嚎,银河一阵骚动,群星亦为之黯淡。“你你是说你就是那个天上妖星!”邪犽忆起明持王死前所说,又惊又怒“那个什么梵天招引的,就是用来招你吗?就是为了你,害我娘亲惨死!我要替娘报仇,纳命来!”
不顾双方大小悬殊,邪犽正欲扑上,这才赫然惊见自己在这幻境之中竟无身躯,虽然眼能见物,耳能听闻,亦有口能言,但却像是鬼魅一般透明无形。
“你说这话倒也不算错,若非那明持王一意孤行,欲召唤本尊下凡,你娘自然不会死于非命,”
赤狼嗓音和缓下来,将鼻吻置于前脚之上,重重趴在邪犽面前“然你娘若不死,这世上不会有你,你也无需伤心了,此乃因果相生之理,是为天律,凡界俗人不论修为何等高超,亦无法违背。”
“去你的天律!我不相信!”邪犽嘶吼“我一定要救回我娘!”赤狼一听,似是满足于邪犽的反应,再度咧嘴而笑。
“邪犽,听本尊一言。”赤狼的声音有股莫名的魅力,连狂怒的邪犽亦不得不静耳倾听“那明持王丧心病狂,妖僧天满热中势利,只想趁机窃国,这两名庸俗之辈加起来连本尊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所设梵天招引大法云云,更是荒万古大谬,盖以天上星宿之力,一击能毁人界十次。
星宿与凡人相较,有如犀象之于蝼蚁,世间又哪有蝼蚁能号命犀象呢?”“那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明明下凡了!”邪犽反驳道。
“确实如此,但本尊元神离脱星宿本位,降落凡间后,苦无可供寄居之处,现刻正悬宕于幽玄飘渺之间,能否长留人界,端视你一心所系。”
赤狼缓缓道:“然而你不可误解,本尊下凡,并非受明持王妖术吸引,而是另有其故。”“那关我什么事结果你还不是害死我娘了!”邪犽咬牙道。
“本尊下凡,当然与你有所关连。”赤狼呵呵一笑“不祥之人啊,人界待你如何?若今日你有盘古伏羲之力,能抗拒天律,扭转干坤,你又将如何回报人界?”
“回报?那些臭人待我如同草芥,我要怎么回报他们?让我想想”被赤狼这么一问,幼时与母亲在不周林中所遭受的不平记忆立刻涌上心头,邪犽喝道:“这样吧,我把他们全杀了!让天下臭人都变成幽魂野鬼,永远飘荡天地之间,这样如何?”
“就这样而已?那你的娘亲呢?你不想把她救活吗?”赤狼追问。“当然想啊!”邪犽喊道:“只是她早已给明持王那畜生害死了,我连她的魂魄流落何方都不知又要如何将她救活?”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若你可颠覆天律,宇宙之内又有何不能之事?”赤狼笑道:“你娘亲正身陷地狱囹圄,只要你能援引本尊法力,自可对抗天律,拯救你娘脱离苦海,重新为人。”“你你说什么?”
邪犽大惊“你你能救活我娘吗?”“以本尊现在的处境,恐怕不行,”赤狼回答“但你若愿助本尊一臂之力,那就行了。”
“哼!我懂了,你想欺骗我!想要我作你的元神容器!”邪犽恍然大悟,怒道:“你是天上星宿,只要我一让你进到肉身,想必立时便会魂飞魄散,你想用甜言蜜语唬弄我,可没这么简单!”
“若果真如此,那你现在早已化成血水肉泥,岂还能开口与本尊说话?”赤狼巨口张合,笑道:“当初天满以邪法吸引本尊元神下凡时,因无适当居处可供栖宿,无奈之下,本尊只好将元神化整为零,分别蛰伏于当日参与邪法的众人体内,如今你已将明持王一干人等尽数屠戮,连望云氏之骨灰亦吞入腹中,本尊元神便因之重归圆满,眼前这浩荡银河,正是本尊在你心中所创的幻境。”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我体内了?”邪犽大惊“你想要干什么,杀了我吗?”“为何杀你?你死了,对本尊有害而无益。”赤狼回答“本尊愿舍无尽天星宿本位之浩瀚灵气,不惜以元神下落凡间,岂是为了取你一人的性命?”
“那那你到底到我身上做什么?”邪犽追问。“不祥之人,你因邪法淫术而生,命运卑贱,罪孽缠身,如今体内又积蓄本尊元神,按照天律,不仅是你,凡与你相关之人,死后都将下洪炉地狱,受万古真火炮烙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