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想着要去东北,别人都在往关内跑,你倒好,不知道那边形势不好还要去?”看来琪琪说的没错,连老贺都这样说,证明所言非虚,不过我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而是急匆匆的催促道“别废话,快给我想想办法,我可是知道你姐夫是铁路局的人,他肯定能搞到票,要越快的火车越好。”
“那你等着,我帮你问问。”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我也就站着等了一会。果然,一会他就回拨了过来“北上东北,需要从沪宁线转到津浦路上,最早的一班列车是下午二点的,时间不多了,你要赶快点去,然后到站里找我姐夫,我和他说了情况,你应该见过他,到时候去找他拿票。”
“就知道你有办法找你肯没错,赶明儿回来兄弟我定会请你喝酒。”“喝酒就算了,不过看在是兄弟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啊,那边现在还在打仗乱的很,军管的也很严,你可要当心点”
就在我要挂电话时,那家伙又开口说了一些紧要的事情“因为山海关那边铁路已经停了,所以现在只有到天津和北平的车,再往北去东北,你可以找二哥王超,听说他在锦州前线,如果到了沈阳,那你就要找老大了路上可能不太平,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过去,但还是祝你一路保重”
挂断了电话,我就急忙往火车站赶了,还好电话里联系的人已经提前在那里等我了,不然就看这挤在一起的买票队伍,肯定是买不到票的,来人寒暄了一番便塞给了我一张头等车的票,客套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我就冲忙上了列车。
到达南京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因为绵延数千公里的江面上一直没有大桥,火车需要白天在下关车站轮渡到江面对岸的浦口,所以列车上的人全都下了车等待明天早上轮渡过去上车北上。
交通不便就是这么的恼人,想着晚上需要待一晚上才能走,我转而去了立仁舅舅新建立的处里。
虽然种种原因下,我和立华妈妈如今和他有点不对付,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事情还是得打他的名号来才行。
立仁舅舅身边的几个手下我都认识,除了去前线带走的几个人,果然处里还有人员在值班,我也不客气的借用了电话,转了好几次才拨到了锦州,不免心里想着还是他们中统的本事广大,这要是唤作外面的电话断然是打过不去的。
本以为那边人已经睡觉了,没想到等了一会还是听到了好兄弟王超的声音,这下可好了,我还怕关外到沈阳的路难走,这下有指望了。
虽然从他口中得知,近期可能会有战事发生,铁路已经停了,但我知道他们抗战中驻印军的装备和家当不菲,既然铁路行不通,无非是要他给我提前准备一辆汽车。
操作上虽然有难度,但在我的一番软磨硬泡下他还是应允了行程比较慢的我心里很是着急,不过好在一大早列车就过了江并在浦口车站重新组装好出发了。
火车的出现大大缩短了地理上的连接,但其实火车的速度并不快,足足过了一天一夜,列车才到济南,幸好济南的黄河上有铁路桥,不然可就麻烦了。出了济南又花了八个小时左右,一直到下午四点钟火车才到天津。
一直在南方生活的我,还是第一次来北方,和上海南京的繁华热诺不同,这里的直观感受是封建气息更浓一些,不过我已来不及体验风土人情了。
下了车才知道随着战局的发展,前面出关的铁路果然已经停了,往前走就只能到秦皇岛,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一想到母亲身处险境,随时都有危险,我就一刻也不想耽搁,这里下车那里便又坐上了今天的最后一班开往秦皇岛的列车,如是几经转折下,还是止步于山海关前,不过眼见着锦州已经不远了,可不能半途而废,于是最后不得不花钱找了野路子,搭船从海上绕道去锦州。
又是一番折腾下,一直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总算到了锦州。锦州是连接关内和关外的重镇,也是南来北往的铁路要地,之前只是听说,如今人刚一到这里,才确实感受到了些许战争气氛。
进城的一路上,沿途已经设置了好几道关卡,还多亏了我留有后手,中统的证件一直带在身上,通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盘问。也幸好在南京的时候提前有知会,进城后通过询问他们的师部驻地,总算找到了老二王超。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五年前在重庆,这一别后才发现他如今已升到了少将师长的位置,而且相比于其他部队,他这个师十足的气派多了,除了一水的冲锋枪和钢盔,远远望去居然连坦克都有好几十辆,家底不可谓不雄厚,看来这家伙当初去印度的选择是对的,不然以他的出生情况,可能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老百姓的生活比较差,但他们这些军人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老蒋视他们为命根子,自然不会亏待。久未见面,好哥们王超还拿出了好酒招待我一番,然后我们从分开时聊起,一直聊到了晚上,才作罢休息。
不过也只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发了,并没有和他说我去沈阳的真实目的,而只是说我身上有任务,他也就不再多问。
给我弄了一辆运输用卡车,加满了油又给我弄了一个临时通行证,然后提醒我沿着铁路走大路不要走小路,我也就和他告别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