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飞便沿着后边的梯子利索地爬上去,踩着大罐,走了几步,小心地将身体顺下去,那里的闷热和臭气差点将他薰倒。大胡子低声说:“下到污水里,盖上盖。一会儿过大门时,有人要检查。
你得偏离罐口远一些,最好把头缩进水里,不然咱们就完蛋了。”听到这话儿,林慕飞心里好苦,想到自己身上出血的伤口,泡到这些污水李,不知有什么后果,眼下也没办法,只好听话行事儿。
车来到大门口停下,两名警察出来开始检查,里里外外搜个遍,然后,两人嘀咕半天,一名警察磨蹭着上来了,一开罐口,被薰得直咳嗽,骂道:“太他妈的臭了。下次你上来。”地上的警察呵呵笑,不答话。
上边的警察掏出手电筒,往里照了照,连呸了几声,骂道:“这他妈的能藏什么?开什么玩笑。就是一头猪,也早死了。”随着脚步声,警察下车了,下车后弯腰吐了好几口。
罐里的林慕飞可遭了大罪了。他躲到罐口垂直线的几米外,为了安全,真把脑袋缩进污水里,屏息数秒之多。
当警察走了,他把头露出水面,像狗一样粗喘着,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司机和助手向警察打了个招呼,哼着小曲,上了车,继续前进,算是进入安全地带了。
这时的林慕飞,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经过半个多小时吧,汽车停下来,司机喊他。满身污臭的林慕飞下车一看,是在荒郊野外,旁边是一个大水泡子。
司机和助手也不说话,上车就走了。林慕飞大惊,叫道:“喂,喂,喂,你们干啥玩意啊?你们走了,我咋办啊?”
汽车远去了,他的叫声无力地残月的淡光下飘着,然后又是漫长的寂静。面对未知的环境,想起丁典的惨亡,林慕飞心力交瘁,咕咚一声倒在水边,昏死过去了。
迷迷登登醒来,林慕飞首先看到的是朱五的大倭瓜脑袋,后者正望着他。“怎么不是大哥呢?说好了是接大哥出来。”另一张脸也映进眼帘,长相清秀,面无表情,正是曾打过交道的赵四。说话的也是这家伙。
“兄弟,你醒来了,太好了。刚才把我给吓坏了。”朱五抓住林慕飞的手,坑坑洼洼的脸上充满狂喜。“我这里在哪里?五哥。”“这是你上次呆过的地方,咱们自己的医院啊。”
“林慕飞,你告诉我,我大哥哪儿去了?”赵四几乎是在大叫。朱五转头道:“赵四,他受了重伤,状态不好,快送去治疗吧。”赵四固执地说:“不行。不把话说明白,不准给他治。”
朱五瞪起绿豆眼睛说:“赵四,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赵四哼道:“在我心里,大哥的事是第一等大事儿,别人死活我管不着。”朱五气得直鼓腮帮子,末了点头道:“赵四,真是服你了。”
转过脸说:“兄弟,那你先说说我大哥的情况吧。说完,立马给你治伤。”朱五还叫人送来一杯水,亲自喂他水喝。几口水下肚,精神头稍好,便把今晚的事儿讲述一遍,尤其对于丁典的一切,讲得更为详细。听到丁典的结局,赵四惊呆了,朱五则张大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哭出来。
然后跳起来,就往外跑。赵四冲上去拦住。“你干什么去?”“我要领一帮弟兄,杀进监狱,就是被枪打成筛子,也要把大哥救出来。”
“你疯了吗?你这么干,不但救不出大哥,还会搭进更多的弟兄。”朱五往地上一坐,竟哭出声来。“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送林慕飞去手术了。”
“哪个医生?”朱五擦泪问。“当然是冷美人冷医生了。”“不行,她是整形医生,怎么能治病?”朱五大声反对。
“那女人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我反对。还是换个医生吧。要整型的是大哥,又不是他!”“咱们可以信任的就那么几个。冷医生是最合适的,本来就安排大哥一出来就要整型的,都是越狱的,不换个样子,难道等人来抓吗?”
在二人的争执中,林慕飞由于体虚,伤重,又晕过去了。再醒过来时,林慕飞是在手术台上,一丝不挂。面前只有一个女医生,白帽子,白大褂。白大褂掩盖不了好身材。两条大长腿,直而丰腴。胸部高高的,似山峰突出。屁股大大静静的,令人心生邪念。
再看脸,有着明亮的凤眼,玉管似的鼻子,肉感的红唇。这相貌可说万里挑一,绝对可与秦芸、张竹影、易水寒一较高下,但是她的表情是缺点。
这位表情冰冷,像来自北极。这时候,她的目光一遍遍在林慕飞的脸上和身上扫过,不像在看人,而像看尸体。林慕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惊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女医生捏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林慕飞的身上比划着,像在确定第一刀的起点。“闭上眼睛,不许说话。等你再睁开眼睛时,你就不是你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声音轻飘飘的,跟幽灵发出的一样。
要是有得选择,林慕飞只想立刻跳下来逃走,但一个针头扎进来,针管一推,林慕飞又进入人事不知的状态。在逐渐丧失意识的过程中,林慕飞合上眼睛,脑里的思绪渐渐昏乱,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消失,只剩下最后一个
自己越狱,离开囚牢生活,从此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而是重生一般,在新的人生里,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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