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乔若尘居然笑了,笑得很邪恶,我不禁摇头,讥讽道:“估计也只有李严这种老男人喜欢你。”原以为乔若尘会愤怒,谁知她轻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洋洋得意道:“我记得刚来上宁时,在”
百越光“商场里,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偷偷问卖手机的人索要我的电话,然后打电话给我,问我的住址”
天啊,我记起来了,脸儿一阵发烫,恨不得在地上挖开一条缝钻进去,幸好,时过境迁,我比以前冷静多了,脸皮够厚了,眼珠一转,若无其事地否认:“你你一定弄错了,根本没这回事,我没打你电话。”
无赖就无赖,先顾着面子再说,反正过去这么久,证据早没了。乔若尘诡异一笑,连咳咳几声,揶揄道:“你不是那个人最好,他够贱的,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自以为很帅,很讨女人喜欢,可在我眼里,那个人就是一只蟑螂。”
我此时的感觉真像吞吃了一只蟑螂般难受,心里又怒又窘,沉默着不敢接话,否则就对号入座了,这乔若尘确实厉害,伤成这个样子,还寄人篱下,她都不肯低声下气,仿佛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瞥了我一眼,乔若尘语锋一转,淡淡道:“我不是说你李中翰,你比那人好一点,武功不差,咳咳。”
我冷冷道:“你飞刀也不赖,我中了你一刀,差点死掉。”乔若尘两眼一亮,问:“你受伤了?”
“是的,还在还出血。”我故意装出沮丧的表情,夸大伤情,这乔若尘立即露出兴奋之色,我冷冷问:“如果我死掉,你是不是更开心。”
“怎么会?”乔若尘目光闪烁,扭头看往别处,我一听,就知道她言不由衷,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忍不住揭穿:“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希望我死翘翘。”
乔若尘柳眉轻挑,平静道:“那时候你在医院里是处在昏迷状态,要么你在做梦,要么你眼花耳出风。”
好男不跟女斗嘴,见乔若尘也装糊涂不承认,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我和她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都属于狡诈无赖之辈,心中惺惺相惜,柔声劝道:“做梦也好,眼花耳出风也罢,李严为人如此,他的话也不足信,他非礼你,你杀了他,这是本能自卫,李严死有余辜,希望你能认清他的挑唆,不再记恨我跟何芙,以后跟小君,小兰,杨瑛在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我和你爸爸全力让你脱罪。”
乔若尘露出奇怪的神情,眸子一直处于微蓝色,这看起来很舒服,她显然被我一番真情实意的话打动,脸上,眼睛里的戾气一扫而光,跟小君,闵小兰,杨瑛一样,乔若尘此时充满了稚气与单纯,脑袋歪到另一边,她幽幽道:“我本不想杀死李严伯伯,他以前很疼我,我记得去你家玩的时候,李严伯伯总喜欢逗我,给我们讲故事,给我们糖吃。”
我极力搜索记忆,记忆中,小君有不少同学找她玩,有些是同班同学,有些是同校同学,有些是小学同学,有些是初中同学,还有一些是高中同学,可我一点都记不起以前乔若尘的模样,或许是女大十八变,或许我那时候的心里只有母亲与小君,对别的女孩子根本不留心。
“你后悔了?”我也有些伤感,李严再不好,我也曾经喊他做姨父,虽然这“姨父”是假的,但这么多年相处,他总算对我不坏,人非草木,孰非无情,如今他死在曾经疼爱过的女儿辈手中,莫不是天大的讽刺,让人唏嘘,这世间,唯有欲望才能令人沉沦,唯有欲望无度,才令人走向疯狂,直至死亡。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沉默了良久,乔若尘依然嘴硬,感觉出她非一般的好强,这从她事事要胜过小君就可以看出来,我不禁摇头苦笑,多劝一句:“你应该学会后悔,知错就改,知耻而后勇。”
不料,话音未落,乔若尘说变脸就变脸,语气异常强横:“我说了,我没什么后悔的,我没做错任何事,李严确实死有余辜,我身子岂能让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碰一下。”我吓了一跳,赶紧转移话题:“不说李严了,就说何芙。”
乔若尘翻翻眼,不屑道:“说她干什么?”我严肃道:“何芙负责侦破李严被杀的案子,早上她来过碧云山庄,她本可以带走你,可她说李严该死,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故意夸大是何芙直接负责李严被杀,是想让乔若尘感恩。
哪知乔若尘跟本不领情,脸色冰冷:“她是在赎罪,她对不起我哥哥。”“好吧,何芙跟我都在给你哥哥赎罪,你满意了吗。”我见乔若尘近似于偏执,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软化她。
乔若尘冷笑一声,道:“当然不满意,你打伤了我。”“你想怎样?”我头大了,确实也是,我把人家打伤成这样子,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乔若尘冷冷道:“你已经对不起我哥哥了,你还要对不起我吗?”我心一软,柔声道:“不会,我答应你爸爸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
“那就先让我养好伤再说,如果我落下个残疾,我就在这里住一辈子,吃一辈子,最后死在这里。”乔若尘木然地望着窗帘,幽幽凄凉,若有所思。我呸呸呸,连吐三口唾沫星儿:“不会的,医生来检查过,你这点伤不会留下残疾,你无需悲观。”
语锋一转,忙叮嘱道:“对了,你爸爸拿国外的电话与我联系,我估计你爸爸的电话已被窃听,所以,你最好暂时不要跟家里联系,你的手机我已替你扔到娘娘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