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管映菱笑道:“身体倒是没什么,腰肌劳损是老师的职业病,每个老师或多或少有点,我休息了这些年,早已痊愈,瑛子长大了,我如今在家里无所事事,人越来越懒了。”
我安慰道:“既然管老师安康,就别介意那点退休金,我听说瑛子上次给家里汇了钱。”心里想,女人懒不都是坏事,家里的几个美娇娘就懒得像猫,管映菱露齿嫣笑:“多亏了瑛子,瑛子爸爸单位的旧房拆了建新楼,我们正愁着买新楼的集资款,就问了一下瑛子,没想她一下子给解决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中翰你。”
“这是应该的。”我客气道。管映菱左右端详我几眼,轻轻一叹:“我几乎认不出你了,以前我去过小君家,见过你跟小君在一起的照片,你们哥妹俩变化超大。”
“我们是神仙。”我打个哈哈,管映菱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印象中,音乐老师都比较斯文含蓄,这管映菱却改变了我对音乐老师的看法,她活泼,善言。
“伯父呢。”我想起了杨瑛的父亲,便随口问。管映菱莞尔:“他是个土包子,来了大城市,就说要到处溜达见世面,我听瑛子说你可能会来医院看我,我就不陪瑛子的爸爸到处逛了。”我笑道:“事情顺利的话,明天管老师就不用住在医院,我给你安排上宁市最好的宾馆。”
“给你添麻烦了。”管映菱柔柔说,温婉可人。“不麻烦,管老师是来帮我的,说麻烦,倒是我麻烦了管老师。”我客气道。
“真会说话。”管映菱拢了拢额头上的乌发,笑盈盈道:“听瑛子讲,她住的地方很美。”“普通的山野村庄而已。”
我微微尴尬,听出了管映菱的意思,忙解释:“按礼节,我本应该邀请伯母伯父去我家住,只是我们家不留男人过夜,所以得委屈伯父”
管映菱轻轻颔首,正色道:“瑛子有说过你家的规矩,我理解,瑛子的爸爸也理解,有机会就去看看,认个门。”她话中暗示:我把女儿嫁给你,我总得知道她嫁到什么地方吧。
我讪笑,猛点头:“这个自然,过两天,我就请伯父伯母去我家坐坐。”感觉这位丈母娘有点厉害,我不敢怠慢,从口袋拿出一张支票放在管映菱手上:“管老师,这里是五十万,算是我孝敬你的。”
“哎哟,看中翰你多客气。”管映菱大为惊喜,白净的脸抹上一层红晕,眨眼间,便轻松地达到了我认可大美人的标准。
我笑眯眯道:“应该的,晚上跟伯父到处逛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等这出戏演完了,我再给管老师一个厚礼,呵呵,当然,你现在还得装病人,只要小君来了,你就要装病。”
管映菱皱了皱鼻子,娇柔道:“小君说我一点都不像病人。”我心头发痒,随即哈哈大笑,管映菱兴奋地把支票小心放进手提包了,看了一眼管映菱的手包,我马上认出这是世界名牌p&g的仿制品,可惜连高仿都算不上,如此看来,我这位丈母娘不仅势利,还特别虚荣,心底里隐隐地有了一丝异样。
低头看向管映菱平放在床上的双脚,我心头大动。突然,身后响起阴测测的笑声,我扭头回头,不禁大吃一惊,病房门口赫然站着浑身是纱布的陈子玉,他脸有瘀伤,手上也有包扎,似乎其他部位也有伤,我刚站起,陈子玉已发声:“这位大姐确实一点都不像病人,我就不一样,病得厉害,伤得厉害。”
管映菱莫名其妙,我心念疾转,缓缓向陈子玉走去,全身运足了内劲“这么巧?”我笑眯眯问。陈子玉苦笑:“人生就是经常遇巧,竟然在这里见到李书记”
我微笑点头:“我们出去聊聊,不妨碍管老师休息。”说着,扭头向管映菱笑了笑,她一脸茫然,不知这位站在病房门的男子是谁。
“也好。”陈子玉微笑着向管映菱挥挥手:“老师再见。”我也跟管映菱告辞,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打电话叫瑛子的爸爸赶快回来,然后去银行把支票兑了,管映菱兴奋地连声说好,她希望我明天有时间跟杨瑛一起来看她,我自然满口答应。
外科病房的入口处,几个青年男子围着陈子玉,排场挺大,我眼尖,马上就认出有两个青年男子曾经在前晚高速路的拦截中,用举枪指过我。
我沉着平静,暗中高度戒备,真后悔没有把枪带在身上,面对这两个目光凶狠的青年,我只看一眼就不再看,想必这几个男子都是陈子玉的马仔。
医院里人多口杂,我和陈子玉默契地一起走进电梯,一起下楼,一起走出医院,站在街边的人行道上,我迅速判断形势,心知陈子玉不敢对我怎样,我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淡淡问:“怎么受的伤?”
陈子玉叼起一根烟点上:“那天凌晨被押去源景军分区,瘾儿犯了,难受,就想着溜出来,结果被逮了回去,那些兵哥真不是人民子弟兵,出手够狠,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还好,跟我一起溜的小兄弟被打断了腿,现正在外科病房里躺着,跟你那位老师做病友了。”
“那东西不能戒?”我漫不经心问,心里在盘算着让管映菱迅速出院,以免发生不测。“不是海洛因,想戒还是能戒掉的。”陈子玉漠然道。我紧盯着陈子玉,沉声说:“你千万别因为被打了耿耿于怀,然后怪罪于我。”这是我委婉警告,暗示陈子玉不要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