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尽复淮上故地。我吴芮、曹参、韩安国部十余万大军正屯集会稽,清剿项氏余党,安定地方,一时无力北上!目前地形势就是这样,诸位将军看看,应如何御敌?”
赵佗第一个发言道:“陛下,军师,各位将军。看来各地贼军也并不齐心,这就给了我军取胜之机!末将以为:可以留十万精锐于南阳城下牵制陈胜、吴广主力,其余三十万大军倾力北上一举攻克颖川城。颖川贼军一灭,秦嘉、田荣、项梁三路大军必然不战自退。届时,大军回兵南阳,破此孤城只是易如以掌!”
史禄闻言有些疑虑道:“赵将军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只是河内、东郡一线尚有魏咎军四万,田荣军三万,如果我军短期之内无法攻破颖川城,而这两路军又倾力来援的话。恐怕有腹背受敌之虞,而且战事有可能就会拖延下来!好像有些不妥!”
李信点了点头道:“是啊,颖川也是郡城,虽不及南阳险峻,却也是一座坚城。如果我军急行军奔至南城阳下,要赶在田荣、魏咎两路援军抵达颖川前破城地话,时间不会超过七日,是不是太紧张了一些!?而且秦嘉一路秦军沿淮水西进,直逼我军粮道后方,万一破城不顺。秦嘉突然西进,岂不危及我军粮道!?我意以为,还是先遣一支轻骑连夜突进。一战先消灭秦嘉所部,去除后患。然后大军围攻南阳城,吸了颖川敌军来援,我军在中途设伏歼灭之!”
赵佗笑道:“凡事皆有利有弊,不可能面面俱到。围城设伏的话。颖川方面敌军也末必就会上钩!陛下,臣坚持自己的看法,请陛下定夺!”
羌隗搔了搔头,笑道:“我不费那脑筋。我听陛下安排,陛下说如何打,我就如何打!”众将笑了,这家伙倒省心!
扶苏眨了眨眼,慢条斯理笑道:“你们啊,胃口太小了!一个一个的解决,太麻烦!”李信有些吃惊地道:“陛下是打算同时全面出击!?这样四处分兵地话,恐怕会给敌军各个击破的机会,请陛下三思!”
扶苏忍不住笑了:“看来,各位将军没有猜到联的做战思路啊,子房军师,你呢?”张良也有些迷惑,沉吟了一会道:“臣愚昧,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扶苏笑道:“我之战法虚虚实实,谅陈胜、吴广等辈小儿也猜之不透!联意以为:即遣赵佗将军率一万轻骑,昼伏夜行、专抄山野小道,渡过河水,偷袭秦嘉所部!秦嘉无谋之辈,注意力必然放到大路,决不会想到我军会派一万轻骑七百里急袭,加之我军轻骑来去如风,绝对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急!以有力算无心,以骑兵对步卒,虽是一万对二万,也是稳操胜卷!”
李信有些吃惊道:“陛下,虽然如此,为什么不多派一些,只派一万会否有些行险!?”
扶苏笑道:“不能太多!人数少容易机动,也容易隐蔽,多则反而有暴露地危险,我军现在骑兵不多,且还另有用处,只能派一万人。赵佗,你敢不敢去?”
赵佗闻言奋然道:“请陛下放心,以一万铁骑对付两万乌合之众,末将有信心取秦嘉人头来见陛下!”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立即持我军令,去点兵提调,当夜动悄悄动身,务必一战成功!“喏!”赵佗领令而去!
看着帐中诸将兀自有些雾沙沙地表情,扶苏笑道:“这是第一策,第二策便是要歼火陈胜、吴广南阳城中主力!明日起,我军即调三十万大军北上作势直奔颖川,只留下羌隗将军统老弱兵十方留镇南阳,牵制陈胜、吴广军。以陈胜、吴广二贼之自大、行险脾气,见我大军主力北上,只留老弱兵留守,定然以为各路援军已经齐至颖川,欢欣鼓舞之下,必然擦捺不住,想吃掉我城下留守的十万老弱兵马,然后挥军北上与颖川援军前后夹击我军主力!于是,二贼必会来个趁夜袭营的诡计,而我军就趁他们主力出动袭营,南阳城中空虚的机会,三十万北上大军突然杀个回马枪,前后夹击将他们一举歼灭!”
“妙哉!”众将惊呼一声。李信忽地道:“可是,如何才能让三十万大军又潜回南阳城下,而不被陈、吴二贼发觉?”
扶苏笑道:“此计易也!前两日,我军当缓缓北进,每日行五十里,以安贼心。第二日下午,约行百里后,虚立一营。等天一黑,便让李信将军率二十万步卒连夜急行回军。至南阳以东育水边隐蔽。育水附近山高林密便于大军隐蔽,且离南阳不过三十里,有风吹草动,可随时策应!如此,陈、吴二贼必然中计受死!
与此同时,与二十万潜行南归大军相逆的是,联亲率剩下的五万精骑以及‘狼牙’连夜进入轩辕山区,从山间小道进入嵩山,偷偷埋伏在颖川附近,寻机歼敌。
当然。北上虚营中此时还留有史禄将军领五万步卒诈做虚象我北上三十万大军全数在此,但如果无缘无故突然停滞不前必会惹人怀疑,所以可诈称联水土不服,突然暴病,需要休养数日,以瞒过南阳和颖川两方贼军!”
“可是,便是陛下有五万精骑,但如何能够攻取有敌十万重兵屯守之颖川城?”张良又有些不明白了!
扶苏笑道:“以少敌众,以骑兵取城,必然要出奇制胜!联欲取颖川的谋略是:以虎牢关守将英布率两万军为诱饵。离虎牢南下,直扑颖川,吸引颖川敌军出城与之决战。于是。在两军激战正酣之时,我五万铁骑突然杀出。以三万骑与英布合击出城敌军,另两万军与颖川城内一批隐藏武士相配合,袭取南城!这样,前后夹击。奇正结合,颖川必破!如此,三管齐下,可一役解决问题!”
诸将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心道:“陛下用兵真是好生阴险,处处用奇,真为那些贼军感到可怜!”史禄有些愣道:“陛下何时在颖川城内已经预伏下一批武士?”
扶苏想了想,决心告诉众将,微微一笑道:“这批武士主要来自墨门,颖川做为旧韩首都,是墨门最为重要的据点之一,战前又特意奉我之命加强了颖川的力量,只待我大军前来,便配合取城!”
“墨门!?”秦军诸将嘴巴张得都快塞进一只整鸡!羌隗瞪目了半晌才愕然道:“陛下,末将没有听错吧!?墨门可是我秦国历代死仇,如何会听陛下命令,配合我军取城!?”
众将纷纷点头如鸡啄米,对秦国人来说:让他们相信母猪会上树都比相信墨门会听秦军命令容易得多,便连张良也是一脸愕然!
扶苏乐了,淡淡地道:“墨门当然要听我地命令,因为我就是墨门‘钜子’,而且都快当了近二十年了!”
“吧喀!”众人掉了一地下巴,个个睡目结舌,不知所言!先前墨门听从扶苏命令,诸将想可能其中会有什么利益交换,现在扶苏竟然说他一个昔日的王子、今日的秦皇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墨门‘钜子’,这消息地惊奇程度丝毫不亚于天上掉下来一个活神仙!
李信忽然捏了捏大腿,感到很疼,确定不是在做梦,这才苦笑道:“陛下,这消息够惊人的,这墨门不是一向和我秦国做对、倡导什么‘和平、止戈’的吗?怎么如今反倒和我们成了一个主子的兄弟了!?”李信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势同水火的‘猫’和‘老鼠’能够成为朋友!
扶苏笑道:“这不奇怪,墨门成立数百年来,一直寻求天下止武的最佳途径。但是一直以来,他们都像一个救火队一样到处灭火到弄得到处是火。墨门中地有识之士就渐渐发觉他们的行事方法可能觉在严重的问题,便开始寻求正确地解决途径。
大约在二十年前,联在偶然地机会下,结识了墨门前任‘钜子’方仲先师。跟他说起:天下只有一统,才能有真正地和平,并且向他承诺即位后,必然轻徭薄赋,厚待天下万民,方仲先师大悟,便将墨门‘钜子’之位传交于联,希望联能够带领墨门实现真正天下止武的理想!
这便是联担当‘钜子’之位的由来了,我身后跟随联多年的无心等师兄妹九人都是墨门派来保护我地护法!这下明白了联为什么能够调动墨门了吧!”
众将如同听天书一样听完了扶苏一席话,大概受刺激太大,脑袋估计都在当机,半晌帐中都静悄悄地吓人。良久,忽地帐中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妙哉,妙哉!陛下真是神人也,张良算是服了,彻底服了!”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下,也一起笑了。李信表情有些怪异地道:“怪不得近二十年来,墨门很少再出世与我军对抗,原来是陛下在背后指挥。看来,我们以后要和墨门称兄道弟了!咦,怎么总感觉到有些别扭!”众将顿时又笑了。
无心五人在扶苏背后也不禁嘿嘿直乐,无心抱了抱拳道:“各位将军,对不住了,瞒了大家许久!其实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呵呵!”
扶苏也笑道:“会习惯的!你看,无心他们和联、和大家相处了近二十年,不是一直很好吗!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一早,三十万大军便拔营北上!”
“喏!”众将应了声,张良却急了:“哎,陛下,诸将都有分配,那臣去哪里?”扶苏拍了拍额头,笑道:“看联这记性,说得多了,差点把军师忘了。子房智谋杰出,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就留在南阳城下和羌隗将军一起坐镇吧!否则联对羌将军的暴躁脾气还有点不太放心!”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将有些面红耳赤的羌隗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