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可爱?”严峻的面容瞬间扭曲了下。
“更应该说漂亮吧?”她修正形容。“眼睛大大的”
“你的可也没小到哪里。”他插嘴。
“鼻子够挺”
“有挺得过你吗?”他又插嘴。
她白他一眼,不满他的抢白,又接着说道:“不止那样,她红红的嘴”
“上面涂了口红,你又知道是红的了?”霍靳三度抢白,顺手按下电梯。
“但至少形状看起来很漂亮,她的唇形很吸引人。”被抢白得气闷,她强调,不相信他能否认。
“那又怎样?”霍靳完全不当一回事。
“是不怎么样。”让他的态度激到有些恼火,她进到电梯中,没好气道。“只是这些的不怎么样之后,要是再加上她会打扮、先天身材比例又好,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很出色的青春少女,至少在男孩子面前绝对很吃得开。”
“她身材比例好在哪里?”他跟着进入电梯,为两人按下要去的楼层后,刻薄地开口。“那么矮,活像从小人国出来似的,好在哪里?”
“我说的是比例好,比例好跟长得高不高没有直接的关系。”她白了他一眼,仍试图讲道理。“再说,她的身高对一般男孩子来说刚刚好,也只有你霍大少会嫌她矮,一般来说,最多只会用娇小玲珑来形容,而且所谓的娇小玲珑,就是会让人产生保护欲、更容易让男孩子为之心动的那一型。”
“很抱歉我没办法被归类成一般人,对我来说,她就是个矮子,其他的我无法感觉更多。”霍靳还是刻薄。
“除了矮之外呢?你就看不到她其他的优点了吗?”他那种态度,她想不被惹恼都不行,是硬压下脾气她才能冷静的开口。“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她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加上会搭配衣服”
电梯开启前,他举起手势要她先停口。
她真的停下,纳闷他想讲什么。
“芭比娃娃的衣服够多、够漂亮了吧?”他突然的冒出一句,在电梯门开启的同时
虽不解他何以出此言,但她还是点头认同。
芭比娃娃的衣服件件出自名家设计,尤其后期被收藏家哄抬成为收藏品,更是不乏知名厂牌的专属设计师为之量身打造新衣,这些,只要平时有阅报习惯的人,大都会知道这讯息,她没有否认的余地。
“因为比例好、会穿衣服,所以我该热爱芭比?”他轻哼。
想像起一九o公分的他置身芭比娃娃堆中的模样不是故意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轻哼一声,步出电梯。
“这不都是你说的?比例好.有谁好得过芭比?会穿衣服谁的衣服多过它?所以按你的意思去想,我该对芭比有好感可是你觉得我像是会玩芭比娃娃的人吗?”
她无言,觉得他扭曲了她的意思,可一时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安静的跟在他背后,慢慢再思索另一种不被扭曲的表达方式。
他开了锁,让她先进家门,殿后做好落锁的工作后,顺手将之前堆放在玄关的行李提进屋里去。
“你扭曲我的意思。”她坐在沙发上指控。
“我有吗?”将行李放在各自房间门口,他也找了张沙发窝下来。
“我明明是想跟你强调宛芸她身材很好的。”她皱眉。
“她身材好关我什么事?”他也皱眉。
“”她没再开口,想起自己扁平的前胸。
之前为了掩饰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自青春期后,她长期使用弹性绷带掩饰生理上的变化,也一直暗暗庆幸自己“那个”地方本来就长得不是很傲人,让她在处理上不需太过费力。
可现在不同了,再也不需要掩饰后,她就开始烦恼,那里不够、而且是“极”不够傲人的问题。
虽说世上的事总一体两面,可她从没想过,这世上有件事能像这件事一样,不但是两面,而且还两极化得这么彻底。
她很不想这样说,可是以一个女孩子的立场而言,她还真的满羡慕妹妹那种比例完美的好身材,尤其她不止本身先天不足,在她身上被遮掩住的部位还存在不少当初车祸时留下的疤痕,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到自卑都不行。
她知道,就算她真的说出来,霍靳也无法明白她那种心情,更何况她实在也没脸说,唉“不说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不知她心情转折,不想继续话题的霍靳如是说,并率先回房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没辙,也只能先作罢了。
不然还能怎样?
因为先行整理行李,等洗好澡,那已经是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御澄云穿着浴袍,步出房门想去厨房找点冷饮喝,没想到在客厅看见霍靳正在喝闷酒。
后者也穿着浴袍,同款、同样式,不知喝了多少,要是到这地步,她还没有百分之百把握逼他说出惹他不高兴的心事,那她御澄云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还没睡?”看见她,霍靳淡淡打了个招呼,也不多解释什么。
“不高兴就说,喝什么闷酒。”她上前,拿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好香。”他却冒出这一句。
“你醉了吗?”她额头险些冒出黑线条。
“你真的好香。”他抱住她,埋首她的腹间,有些怀疑,为何两人用相同的沐浴用品,她使用后的味道却特别的好闻。
“靳?”她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没放手,埋在她腹间闷声问。
“因为先整理行李,弄到刚刚,洗完澡后打算喝点东西就去睡了。”她老实说,只手拨弄他微湿的发。
“整理行李?你真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搬回去住吗?”他松开她,整个人朝后一倒,仰靠着沙发,闭着眼不愿看她。
“你在说什么?”放下手中酒杯,她跟着坐下,有些担心他。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他气闷,在他发现她所谓的好事,就是御长夫重新接纳她、要她搬回去的事之后,整个心情就不对劲起来。
“你”她思索整个状况,小心假设。“不高兴一个晚上,该不会是因为爷爷要我搬回祖宅的事吧?”
他没说话,默认。
“你啊,要生闷气前请先问问我的意思好吗?我又没答应。”她觉得好笑。
“没答应?”他张开眼,看她。
“虽然爷爷开口了,可是”她幽幽一叹。“很多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给予我的压力太大也太多,好不容易我下定决心离开,怎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轻易的回去。”
“即使御爷爷亲自开口?”
“你很清楚我爷爷的个性,他平常像是这样好说话的人吗?”她反问。
“怎可能。”他一口否认。
“这就是了。”并没让一时的温情攻势冲昏了理智,她过分理智的说道。“谁也不能保证,他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
听起来甚是无情,可这方面真的不能怪她冷血,因为这些都是被御长夫培养出来的,在做任何事之前,她最首要注意的,就是保护自己。
如今在面对御长夫、面对御家的事情时也是”样,在她完全确定情况稳定之前,她绝不可能轻举妄动。
“所以?”他再一次确认她的态度。
“所以不论现在他说什么,都得先观望观望一阵才是。”
“那你整理什么行李?”她的确认让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不解。
“当然是刚刚回国的那些,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着,不用整理了吗?”她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好笑。
听完她的回答,他才真正完全放松下来,软软地倒向她、枕着她的肩,他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下回你要庸人自扰前,我建议你先来问我一声。”她微笑,闭上眼享受这静谧的一刻。
“你也是。”他咕哝一声。
“嗯?”她一时没听出他想说什么。
“别管你那个什么妹妹还是谁,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并不在乎什么比例问题,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了。”他喃道。
没料到他会讲这些,她僵住,红潮在瞬间侵上柔美的娇颜。
“”被看出来了,她在乎的身材问题,被他看出来了!
她觉得丢脸,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堪的问题。
“再说”他抬起枕在她肩上的头,看着她,诚心道:“要真说形状长得漂亮,你的唇形才真是漂亮,即使不涂上口红,颜色就够诱人了”
低沈的声音隐逸去,他盯着她泛着淡淡粉红色泽的唇!用眼神描绘那细致的唇形,想像那粉嫩柔润的感觉她面河邡赤,对于他如此无礼的注视,内心并没有任何厌恶感,唯一有的只是无尽的羞怯之意。
她直觉地闭上眼,他轻叹一声,顺从心意覆上那柔润一如想像中的芳唇。
他们在彼此口中尝到对方的味道,有淡淡的酒香,也有清新的牙膏气味,事情发生得如此自然,没人想费力出面制止,因为两人同样的投入、也同样的享受这个贴近彼此心灵的亲吻。
他们两人天生相属,虽是生手,可追逐、嬉戏,舔舐、吮咬,无一不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他转移阵地,火热的吻逐步往下移去“我累了!”她忽地推开他,拉起微敞开的浴袍马上站起,动作又快又狠,害得他一时呆楞,毫无招架之力就被推开。
他看着她,看着她被他吻得嫣红诱人的唇瓣,浴袍同样微敞开来,情欲未褪的眸中满是困惑。
“明天还得跟念风谈追思会的事,我先去睡了。”丢下这么一句,她逃也似的飞奔回自个儿的房间。
不止如此,她还当他的面“砰”一声的关上房门,早忘了方才要喝水的事。
留下一头雾水的他,与周身尚未褪去的欲念,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