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御念风相约见面,并非无事见面话家常,而是为了商量举办追思会的事。
御澄云一直觉得该为双亲办场追思会,那不光是为了弥补由自己未能赶上丧礼的遗憾,而是她相信,因为时间不对的关系,跟她有同样遗憾的人必定不少。
好比病中的御长夫、也好比那些远在美国的朋友们,为了减少这份遗憾,她觉得举办一场追思会是必要的。
在与霍靳沟通过后,她立即跟御念风提起这事,后者大力赞成,因此忙碌的日子开始了,一个负责找场所、布置会场,另一个则通知美国那边的友人,双方配合,希望能赶在御长夫出院时举办这场追思会。
这当中,最闷的人莫过于御宛芸,每个人都有事忙,就她一个人被晾着无所事事,没两天,她已经无聊到不行,也因此当她的好友趁着假期,从美国飞来探望她时,她的开心可想而见。
“晓玫!晓玫!你真的来啦!”抱着好友,御宛芸又叫又跳。
“我再不赶紧来,寄放在我这里的礼物恐怕就带不来了。”指向一旁特大号的行李,打扮时髦火辣的徐晓玫夸张的叹了口气。
“礼物?”御宛芸觉得新奇。“这么客气?来看我还带礼物?”
“小姐,我来看你,还需要带什么礼物吗?搞清楚状况,是那些男子寄放在我这里的情人节礼物,他们知道我要来找你,乔治、麦克、保罗、丹尼”她细数起几个爱慕御宛芸的男孩子,最后又是夸张一叹。“这些人啊,一知道我要来,就忙着把他们的情人节礼物拿来,我还想我哪时这么抢手了?原来只是寄放在我这里,要我转交给你,如果不是我走得快,恐怕还不止这些。”
“情人节礼物?真奇怪,我人都离开了,他们还没对我死心吗?”嘴上是这样说,但御宛芸绝对是暗自得意的,那是少女的自信与骄傲。
“你啊你,也真是狠心的,说走就走,明知那些男孩子对你是死心塌地,也不交代一声;结果你走了,他们天天跑来烦我,问我为什么,真是受不了!”徐晓玫笑睨她。“我看你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就把哥哥卖给你,当作赔偿,这样够不够啊?”御宛芸挤眉弄眼,捉弄之意溢于言表。
“那也得他肯让你卖才行。”徐晓玫不以为意,她喜欢御念风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巴不得御宛芸多想办法帮忙凑成对,哪会介意这一点点的玩笑话语。
“别说了,快到我房间,让我看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御宛芸迫不及待。
“对了,你哥呢!”两人合力搬行李回房的时候,徐晓玫忍不住问。
“他啊,躲在书房里忙,除了读书外,因为要帮爸妈举办一场追思会,他正设法联络美国那边爸妈的朋友。”她说。
“你爸妈的事,我真的觉得很遗憾。”提起这事,徐晓玫同情的看着她。
想起双亲,御宛芸红了眼眶,可是她强扯出一抹笑,挥开那阵悲伤的情绪。
“别提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因为难受,她不愿再去回想这些。
“那你那个被当成男孩子养的姊姊呢?”徐晓玫好奇,自从她听御宛芸提过这件家族秘辛后,她对御澄云这号人物一直很感兴趣。
“她啊,她现在都住朋友那边,上回跟哥哥谈了办追思会的事后就没再看见她了,害我也看不到霍靳。”她嘟嚷。
“霍靳?”徐晓玫何等人物,当然听出她提到这人名时,语气中的不寻常。
“就我那姊姊的朋友,很优的一个男孩子喔。”御宛芸笑得眼都眯了。
“哦?”“嘻,我告诉你,他啊”
不知怎地,正在阅读的霍靳突地兴起一阵寒意。
空调坏了吗?
他直觉看向空调显示器,上头显示设定好的温度并没有任何异常,二十四度,舒爽宜人的温度。
可能是一时错觉吧!他这样告诉自己,视线瞟向另一头坐在地毯上、埋首茶几画设计图的人。
后者因为专心而没察觉到他的注意,就见她不知突地想到了什么,抓起电话就拨“喂,是我,御澄云,关于那个海芋与白蔷薇的比例问题,我觉得”
霍靳旁听着她与专司会场布置的人员沟通关于花卉用量及摆放上的问题,当然她还提出了新的意见,明白的指示对方,说明她想要呈现的效果。
霍靳不止旁听,他看得相当专注,那目光可以说是享受,他正享受着他所看见的画面。
她挂上电话后,便发现了他的注视。
“怎么了?”她低头看了下自己,以为哪里有问题。
“我喜欢这样看着你。”他语出突然。
红霞瞬间染上她雪白娇颜,她不好意思地嗔了他一眼。
“你在胡说什么啊!”她说,似乎是责备,但实则富含了女性的娇羞。
其实不止她,他也觉得尴尬,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太过暖昧、太过露骨完全不像他个人风格的露骨,感觉起来很奇怪。
轻咳一声,他力图镇定的更正。“我是说,我喜欢看你处理事情的模样。”
“什么意思?”他的说法引起了她的兴趣。
“我不会形容,就觉得你专注认真的模样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光彩,让人看起来很舒服。”霍靳坦言。
他真的很喜欢看她有条不紊处理事情时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在高中时期,她担任学生会长,他就担任执行长,帮她管理预算最初并非自愿,因为那不是什么好玩的工作,可是他却老实的接下了执行长的工作以前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想帮她减轻工作,所以才接下了执行长的职位。
可是现在静下心再想一想,说起来,除了想帮她之外,也是因为他喜欢跟她一起做事,喜欢一人独享她处理事情时的神采“不是有个广告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他突然想到这一句。
“我看你是太无聊了。”她当他开玩笑、没放在心上。“其实你大可不必陪着我,这些联络的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若有事,或是闲着没事也该出去走一走,没必要陪着我闷在家里,只能看那些书打发时间。”
“有问题吗?我倒觉得满好的。”霍靳才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
“你可以出去走走啊,看是要去找郡还是去月童那边晃一晃。”她提起这两个他们高中时期结交的朋友,感情虽不似他们对待彼此那般,可交情也非比寻常。
“不用了。我陪你,这样就很好了。”他回绝,横竖天生就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
“你啊,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她笑道。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直言不讳,耸耸肩后,继续看他的书。
她微微笑,又要埋首于原先的工作,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竟无法像方才那样专心,甚至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
她悄悄的看着他,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时“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霍靳突然开口,视线正对上她犹豫的眼神。
她仓皇的避开四目交接,态度惹人怀疑。
“怎么了?”他直觉间。
“没什么。你要拿什么给我?”她试图带开话题,但想想又不对。
他要拿东西给她,难道他也一样,暗地在注意这个特别的日子吗?
“呃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他先行坦白下,她还是想办法让自己开口说了。
“哦?”正要去拿东西的霍靳有些意外。
“你等等,我去拿给你。”她一溜烟的跑回房间上会儿后,双手放在背后,神秘兮兮的走了出来。
霍靳的动作快她一步,已经在客厅里等她。
“给你。”他拿了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跟四姊打听来的,据说是个很优秀的乐师,我相信追思会上一定用得着,你拿去。”
啊!名片他要给她的,竟然是一张名片御澄云的表情有点僵硬,双手背在身后,迟迟没伸出接过他要递交过来的名片。
“怎么了?”霍靳觉得奇怪。“你背后藏了什么?”
她胀红了脸,有种自作多情的难堪。
“是要给我的东西吗?是什么?”他好奇,理所当然的要她拿出来。
已经说了是要给他的东西,她这时没理由不交出来,虽难堪也只能忍住尴尬,用慢动作缓缓交出手中的东西。
“生日快乐。”她扯出最自然的笑容,想要硬拗。
摊放在她掌心处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她暗自庆幸当初回绝专柜小姐的好意,没采用那个印有大大红心的包装纸,而是采用深蓝色缎带绑了个最基本的十字形,维持它高雅的外形模样。
不过就算没那大大的红心昭告,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的小卡也会露馅“真是的,都这么熟了,还送什么礼物。”霍靳很惊讶,没想到她会为他准备礼物,也是到这时候才理解,为何前两日她坚持上百货公司一趟,当中硬是消失了半个多小时让他担足了心,原来那时她是为他挑礼物去了。
“是什么东西?”理智上觉得不需要,但那种收到礼物的心情还是挺令人高兴的,霍靳伸手想拿礼物。
她直觉地缩回手,他一脸讶异。
“我帮你拆好了。”她力图镇定地说道,解释她的行为,同时企图揽下拆礼物的工作,暗自奢望着奇迹出现,让她能够逮住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天换日,将那张小卡弄走。
“你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因为她的提议实在是不合情也不合理。
哪有送礼给人,然后又揽下拆礼物的工作的?
“开玩笑,我跟你开玩笑的,送你的礼物,当然是得让你亲手折才有意义。”蒙混不过去,她乾笑,有些僵硬的交出手中的小礼盒。
当着她的面,他解开蓝色缎带,打开了盒子
盒内是一个很漂亮的项链坠子,名家打造的样式,虽是银质却价值不菲,尤其那个主题叫做“心”的坠子上还巧妙的镶了数颗碎钻,价值更是可观。
不过它添加碎钻的真正价值不在于此,而是那几颗小钻石让整个作品呈现一种画龙点睛的效果,为此坠饰添增无限光彩,搭配附赠的黑色皮链,整体表现出来的感觉既有型又有格调,就像霍靳给人的感觉一样,她一眼就看上这条项链,觉得再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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